“这么说来,就算我说阮曲尘没把我给休了,你们也是不信的,对吧?”
宝梳狡黠一笑地问道。
“没休你?人家阮管家还站这儿呢,你脸皮子也太厚了点吧……”
没等马氏说完,曲尘缓步走到了宝梳跟前,轻轻地撩开了宝梳翘起的腿儿。宝梳没怎么坐稳,身子往前一倾,额头就直接撞在了曲尘的小腹上,旁边顿时起了一阵低低的哄笑声。
宝梳有点尴尬了,随手拍了曲尘胳膊一下轻声道:“干什么呀你?”
“给我坐好了,你这算什么坐相?”
曲尘低头看着她说道。
“你还管起我的坐相来了?”
她仰头小声嘀咕道。
“我不管,谁管?”
“阮曲尘你少在这儿冲我男人了……”
“我本来就是。”
两人正轻声斗嘴时,四周一片满满的窃笑声。那马氏微微张着嘴,说不出半句话了,本来打算好好奚落宝梳一回,让这丫头滚一边去,可瞧着两人这情形,她是半个辱骂宝梳的字眼都不敢说了!
“我说你们两个,”
庞乾纭忍着一肚子好笑,咳嗽了两声道,“能不能先说正经事儿啊?打情骂俏的话留着回去再说行不?”
“是呀是呀!”
马氏忙道,“我们这头还没整清楚呢!”
曲尘转过身来对马氏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想立个退婚书,让初真跟汝年明明白白地退了婚,省得往后有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对不对?”
马氏连连点头道:“还是阮管家明事理儿,一说就通呢!我和我姐姐姐夫就是这么个意思,真没别的坏心眼,就是为了初真往后好啊!”
“退婚可以,不过话要说清楚,戚汝年真的已经死了吗?”
马氏道:“昨夜里不是有个人来跟你们报过信儿了吗?这事儿谁敢胡说啊!”
“侯安,把人带出来!”
曲尘一声令下,侯安和庞乾纭的随从冷杉也把那杜姓男子押了进来。瞧见他一脸青肿时,众人都愣了一下,马氏夫妻俩更是吓得脸色都白了好几层!灵芝惊讶地指着他道:“那不是昨晚来报丧的人吗?怎么叫人给打了?莫不是回去的路上被打劫了?”
侯安将这人推到了初真跟前,喝道:“自己说吧!别吞吞吐吐的找打啊!一会儿我就不动手了,直接放狗咬了!”
这人捧着肿成包子的脸,跪在地上微微颤颤地问道:“从……从哪儿说起啊,爷?”
“谁叫你来的?叫你来干什么的?收了多少银子?这些还用我教你吗?亏你还是个跑惯江湖的老手,招供这种事儿还用我教?”
侯安不客气地喝道。
“知……知道了,爷!”
这人垂下脑袋,心惊胆颤地说道,“阮姑娘,我其实……其实就是一跑江湖混饭吃的,昨夜里那丧是假的,是城里马老板娘叫我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