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顾还亭的视线到一直紧锁着人上了楼。
薛麟述虽然没离司令太近,但也一直在附近等差遣。此刻,司令一个眼神,他就巴不得地跑了来。
“你去三楼看一眼,是不是生了什么事?”
薛麟述前脚刚走,岳先生后脚便凑过来道:“顾司令,何焉裁尚年轻,脾气、品性到底都还欠火候。若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还望包容一二。”
顾还亭勉强一笑。
有朝一日,竟然轮到旁人在他面前来做何楚卿的东。
司令回道:“他的脾性,我从小就了解。先生不必担心。”
岳先生一早好奇两人是怎么搭上关系的,趁此机会多问了一句:“噢?焉裁十二岁起就在我的码头做工,后来一朝走散,便是那时候同司令相识的吗?”
呵,十二岁?
司令心胸罕见地不太坦荡,总疑心这是在和他比。
食不知味地回:“是了,真要论起来,他当时正经是我西北军的人。”
岳先生倒是诚心实意地哈哈大笑,举起杯来:“这孩子倒是运气好。只叹时局动荡不安,命运多舛。司令,我便为这坎坷反复,敬您一杯!”
何楚卿随着盛予其闯进了三楼洗手间。
这酒店内,洗手间也是穷奢极侈,处处奢华。
一进来,倒没看见异常之处。何楚卿跟着盛予其走到最里的储物间,这才看见黑暗之中立着个死人。他额头处一个黝黑幽深的枪口,血液和脑浆虽然不可抑制地淌了一脸,但只零星溅出来。
在他们眼里,这算是非常祥和死法了。
一击毙命,做的又干净。
虽然何楚卿仍是忍不住有点反胃。
那死人的表情甚至不算惊骇,有点呆若木鸡似的。要么是对方掏枪太快了,要么是他早就料到自己会死。
“看起来有点眼熟。”
何楚卿拿手帕捂住口鼻缓了缓。
“可不眼熟么?”
盛予其扬声道,“这人姓刘。前阵子刚和岳先生一起,投资了一个戏班子叫。。。红雨楼?”
何楚卿闻所未闻:“鸿运楼?倒像个饭店。”
盛予其哈哈笑过,轻蔑地道:“红雨——阿弟啊,平日里多读点古诗吧,在古诗词里是落花的意思。红雨楼的班主可是个急性子,他要是在场听见你这话可好了,哈哈!”
何楚卿没理他,面无表情地主动进了杂物室那藏匿尸体的隔间。
此间因为堆放杂物,连灯光也特意避开此处,期间只能借一点开门的灯光。其中拖布、扫帚等清洁用具整整齐齐地堆放在右上角,只占了这空间的一半。
“怎么现的?”
何楚卿问。
“我的人一直守着三楼,是个老板慌慌张张地跟他们说闻见了血腥味。打我一知道这消息,就把卫生间封锁了。那个老板已经威胁恐吓过,人现在还扣着,我保证他不会声张。”
盛予其好久没这么公事公办地和他谈过话了,何楚卿一时还有些不自在。
“威胁恐吓是你的强项。你的人一直守着,就没听见什么动静?这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