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悟笑了笑:“膝下的弟子百余人,皆都可给贫僧作证。”
“你的弟子自然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能成为证据!”
丞相府四房的谈氏嘟囔道。
静悟嘴角依旧挂着慈悲的笑容,但笑不语。
冯葭道:“致命伤在何处?”
“身上无其他明显伤痕,目前还没法死者死因,尸检后或有现,子童!”
李蕴玉招呼八岁童子,那童子立刻将手中的木箱递出去。
李蕴玉打开,里头整齐排列着诸多刀具,捶器,钻头等,他挑了一把刀面作为细薄的,正要从苦梵胸口开了一刀,冯葭忽然道:“等等。”
只见苦梵被扒掉上衣,肩膀上清晰地印着一个黑色图腾。
冯葭目光重重的沉下去。
“怎么了?”
李蕴玉皱眉。
冯葭唇色白,却摇头:“没什么,你继续吧。”
李蕴玉便不再理会,只专心手下的短刀,刀口直接往下,金黄的油脂混着一滴滴斗大血珠沿着刀面滚落下来,众人皆是面露菜色的转到一边,实在忍受不了等会儿上演的挖心掏肝。
只有冯葭依旧立在原处,神色如常。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在石城那一日,他刚看到她时。
只是那时的她是丞相府弃女,脸庞消瘦,穿着粗布麻衣,唯一的装饰就是一只桃木簪子,而如今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斗嫡母,杀嫡姐,摇身一变,成了府里的嫡姑娘,华丽的石青色长裙和头上的金步摇也没法艳压女子清丽的容颜。
她不再是那个弱柳扶风般的女子,而像一只含苞待放的雪莲,锋芒初露。
半晌,李蕴玉站起身:“致命伤在头骨,伤口是个倾斜圆孔,入骨约有一寸有余,凶器应该是类似锥子的东西,按照死者脏器的温度判断,死亡时间在三个时辰更为准确些。身上有淤青,死前应该跟人缠斗过。”
李蕴玉和松槐说的对上了。
冯葭看着苦梵头顶的偏圆形长孔,“如果要造成这种形状的伤,凶手是以什么样的姿势刺入的?”
李蕴玉从箱子里拿出一把小锥子,握住,做了一个直直刺入的动作:“凶手应该是这样抓着凶器,刺进去的。”
“不可能!”
谢皓轩立刻道。
南城郡主道:“为什么不可能?”
谢皓轩道:“以这样的姿势,且伤口是近乎垂直刺进去的,那就凶手与受害者一定有高度差,受害者身长八尺,那凶手得有十二尺左右的身高才能完成这个动作,如此巨人几乎没有可能,那就只有另一种可能。”
谢皓轩刚要说话,谢姝白却比他更快道:“那就是,当时这个佛子是跪在地上,而凶手站在他跟前,距离非常近,可是受害者又怎么会与凶手保持这样的距离呢?除非……”
“除非什么?”
南城郡主焦急道。
“除非二人认识,不仅认识,受害者还是凶手的虔诚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