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芙说道。
以筠抬手示意语芙扶自己起来再去睡一会儿,一边思索着语芙的话。
她不知道和敬这样做是给乾隆时间消气,还是只是因为乾隆第一次处罚她和她身边人便是这样的大过而耿耿于怀。
但她很清楚,和敬不
会是一个只知怄气的公主,她的每一步都有她的目的。
可是这些与她何干?她只知道,夜深人静的时候,噩梦初醒的时候,她很想他。
—
十一月末的时候,老太太的身子可算好了些,虽不能走多远,却也能从寝殿走到偏殿的小佛堂里诵诵经书了。
“筠丫头,扶我去小佛堂念会儿经。”
外头是难得的大晴天,日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有几抹暖阳照在了拔步床的一侧。老太太歪在床头,早起用了半碗粥和几块糕点,这会儿难得地有精神。
她要起来,众人无有不依的。昨儿余赫出宫替老太太诊脉亦是说了,老太太卧床静养了这些时日,若是哪日天晴想起来走走,还是从了她的心思好。
今日侍疾的是六夫人和马佳氏还有以筠,几人闻言,忙上前来替老太太更衣的更衣,穿鞋的穿鞋。
小佛堂里,早已有下人闻讯备下了上好的软垫,绝不至于累着了老太太。至于那些佛经,也都是府上的人亲手抄写的。
六夫人跪在老太太身边照顾着,两人的身后是以筠和马佳氏。
小佛堂里有清脆的木鱼声,也有浓浓的檀香味,烛火掩映,寄托人心里最虔诚的祈祷。
“啪嗒”
一声脆响打断了众人诵经的声音,下一瞬,是一阵阵清脆悦耳的珠子落地的声音,一下一下地敲打在小佛堂的木地板上,在狭小的佛堂里,敲击着众人的心。
几人循声望去,就见到了
滚落在老太太手边的佛珠。
佛珠断裂!
以筠猛然转头看向马佳氏,两人震惊的视线不期而遇。
一如那日玉碎,佛珠断裂,实在谈不上是一个好兆头,尤其是在今时今日战争又起的时候。
“额娘。”
六夫人低声唤了一声,想劝说些什么,却是无法说服自己这里头有多安全。
老太太跪坐在蒲团上,看着在自己面前跳动着又终于静止在地板上然后缓缓地滚动的佛珠,双唇微翕,双手哆嗦着握住了六夫人的手,呢喃道:“是不是蒙古出什么事了?”
六夫人忙搀住了老太太,以筠和马佳氏也忙上前来,生怕老太太情绪不稳又病倒了。
“去,去把老二老三和岳儿和津儿叫过来。”
老太太看着半蹲在自己面前的马佳氏,催促道。
马佳氏看看六夫人,见六夫人点了头才走出佛堂,吩咐人去前院传话。
以筠忙叫了几个丫鬟婆子,先扶了老太太回寝殿歇着。
寝殿那头,听兰听蓉一行人忙活着,以筠方有时间出来吩咐语芙:“去和婉公主府问问,蒙古那边可有什么事。”
她心里隐隐有一些不太好的预感。
鄂实和鄂弼一行人来得很快,同往的除了鄂岳鄂津还有四爷鄂宁。
老太太一听说几个儿子来了,忙让听兰把自己扶了起来。
以筠在旁看着,嘴上虽说着自己没事,可老太太的样子倒像是强撑着的。
“如何了?”
老太太一眼迫切地望着鄂实,声音
低沉,虽然急切地想知道问题的答案,可还是害怕答案不尽如人意。
鄂实上前握住了老太太的手,说道:“儿子已经派人去问了,额娘放宽心。”
老太太低叹了口气,又躺回了软枕上,眼底的失望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