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查看周围,房顶铺盖的琉璃瓦,有一片得有些杂乱。
他在这里干嘛?站立,跳跃或者飞奔,都不应该会留下一片不规整的痕迹,他难道在此来回徘徊,或者蹦哒?
一个荒诞的想法在张魁脑海升起,凶手在此跳过舞,从散乱的瓦块上看,凶手是在此有过毫无规律的来回移动,人会在什么人情况会这般移动,即使结论荒诞无比,但确实是唯一的真像。
他在这里,跳过舞!
他为什么要跳舞?张魁起身,望向四周,这里视野极好,可以清晰望见广场。
广场?
对了!张魁惊醒,从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是有些时间的,自己得到的消息,对方是昨晚死的,如果非得是晚上,那么只有可能,是刚刚入夜的时候。
可晚上,黑漆漆的,被害者又怎么能现这里的凶手…烟花!
是的,没错!
昨天斗香大会,这里的人都被吸引过去,之后又是百香会展,人群们继续停留,再而,就是烟花,刚刚入夜的烟花。
别人都在会场,只有这家在家,众人被烟花吸引,他也是如此,然后,就看见了凶手在此…。在此跳舞!
除了跳舞,他还看见什么?单单是跳舞,不足矣要人性命啊!
张魁又细细检查一番,在杂乱的瓦片上,他现一根细小的绒毛,这是狐狸毛。
京城的显贵们,一些有钱的商家,冬日里都喜欢穿裘服,而这狐裘大衣,便是这些人的最爱。
张魁也喜欢裘服,他也买得起,但他不敢买,每每入冬,看着婆娘裹着厚厚的棉服,体态臃肿,行动不便,他便十分的想买些皮草回来,他常常在皮草铺子前徘徊,可,羊肉串的收入,不管怎么存,都始终是差些。
终于,在三年前,那年生意不错,也存了些钱,张魁兴高采烈的将裘服买回了家,可婆娘却是又凶又骂,将裘服退了回去,回来时,还带了张魁平日里,存钱没舍得买的酒。
那晚,张魁乘着婆娘入睡,自己一个人在院中偷偷喝酒,偷偷流泪,他誓,这一年,是婆娘受苦的最后一年,翻年了,京兆府会重新规划人员安排,他打算去做书记员,收入尚可,且没有生命危险,那么,自己就可以安心陪着婆娘,兴许,还能要那么几个小孩。
想象总是那么美好,摆在眼前的现实,总是让人唏嘘,那年,确立太子,身为密探的他,手中有着重要的情报。
事实上,他张魁大可不干,去安安稳稳的做他那书记员,尹恩也自会派人接手,张达明白,尹恩也明白,自己在这个岗位上受了太多的苦与委屈,只要自己提出,他们一定会安排。
可那次,自己又退缩了,他怕,他怕万一自己的退出,整个情报工作出现任何的差乱,他怕,他怕自己的逃避,会出现无辜者,在街边绝望的哭喊,于是他退缩了,这一退,又是三年。
这三年,风风雨雨,谈笑间便流逝而过,这三年,张达死了。
他常常想,若是有天,自己死了,婆娘怎么办?毕竟这行,死几个人,太平常不过了。
他问自己,怕死吗?大丈夫,为国为民,有何惧哉!但床边的温软告诉自己,自己怕死,而且怕得要命!
“啪~”
张魁轻轻拍了拍脸,“想哪去了!”
他继续拿着手中的绒毛思索,虽然现在天气显凉,但还不至于寒冷,但手里的绒毛告诉他,只有一个结果,凶手穿着裘皮大衣,在此做了什么,然后又跳着舞,被人看见了,接着,他一跃而过,跃进对方院子,抬手成刀,挥击三次,将一家三口,一一杀死!
那么,他跳舞前后,还做过什么,或许,什么也没有做?
人在高兴至极时,手舞足蹈时,手中的比划,常常会有着反射性的意义。
张魁又检查了一边四周,现并无异常,他望着广场,若有所思。
也就是说,那段舞,有着极其明显的象征意义,象征着什么呢?
他捏着狐狸毛,思索了一阵,突然两个字在他头脑中闪过——爆炸!
他小心的把狐狸毛收好,“接下来,就从这狐狸毛入手吧”
张魁在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