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绉绉的词,都是奶奶调教的,说家业越来越大,交往的人越来越广,到时别让家人说我们家不懂规矩。
“端上来吧。”
用完饭,吉祥和奶奶说了一会商行的事情,聊了一会家常,就去了自己的房间。自从搬到荷塘镇,吉祥和奶奶各自有了房间。吉祥的房间在正房的西次间,正好和崔衍住的东厢房对着。
崔衍被吉富贵捡来后,执意去铺子里住。无奈,拗不过家里的几个女人,就一直住到现在。可以验证了一个事情,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女人,无论多岁数,也是喜欢俊俏的男子的,更何况崔衍,这哪是俊俏,简直是绝色啊。
崔衍不但长得好看,性格也好,还聪明能干。商行买卖这块已经快和吉祥比肩了,只有练武方面一言难尽。这五年来安分守己,就没做一件惹吉祥家人不高兴的事情。
刚到吉家时,看他那样子,像读过书的。当时就问他,是不是继续读书,崔衍只是摇头,看他那么坚定,就作罢了。
后来,才知道崔衍不但识字,学问也很好,不说过目不忘,也是记忆力极佳。并且对学过的东西融会贯通,脑瓜灵活,随和又不软弱,坚毅又不固执,真是女子夫君的绝佳人选。
奶奶曾说,如果崔衍坚持读书科考,肯定是个探花。吉祥问,为什么不是状元。奶奶说探花都是俊的,状元都是老的。吉祥腹诽,这要是在京城,京城的女子还不抢破头啊。
搬来荷塘镇后,宅子大了,大家都忙,没有时间打理,就从牙行买了几个下人。
做饭的张婆子,看门的王老汉,他们两个是一对夫妻,也是因为北地战乱,家破人亡,只剩他们老两口。逃到临津县城又饿又累实在走不动了,就到牙行自卖自夸才保住了性命。张婆子做完饭,负责打扫后院,王老汉打扫前院。
他们没有奶奶幸运遇到吉祥一家,也许没遇到吉祥王奶奶也会过得很好,只是不会有这样的天伦之乐。
药铺里雇了一个掌柜,五个伙计,专门整理药材,炮制药材。
商行这边只买了半夏,半夏也是从北地逃亡过来的,家人死在逃亡的路上,十岁的半夏,一边讨饭一边往南走,到了县城,正好饿晕在牙行的门口。李老板可怜他,就让他在牙行打个下手干些跑腿的活。
后来,吉富贵过来卖人,李老板就推荐了半夏,在征求了半夏的意见后,就买下了半夏。半夏同吉祥一起跟吉富贵学功夫,武术方面半夏的悟性很高,起码比某人强。
半夏也是多个角色,既是商行伙计,又是马夫,还兼做小厮。对于这多重角色,半夏一点也不嫌累,得意得很。
吉祥回到房间,想到崔衍的笑容,心跳加快了,觉得脸也热了,
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少女,眉目如画,杏脸桃腮。吉祥自己捏了捏脸,纳闷自己这是怎么了,崔衍一直好看啊,怎么以前没有感觉呢,我是不是生病了。
吉祥在纠结困惑中,睡下了。做梦了,梦见崔衍把一枝荷花插到她的头上,在他的含笑的黑眸中,看到了自己的样子,眉目含情和崔衍相视而笑。心情愉悦得就要飞起来了,真的飞起来了,崔衍拉着她的手。
“吉祥,起床了!”
奶奶在吉祥的闺房门轻轻地喊着。
梦中的吉祥,啪嗒一下掉了下来。一下就惊醒了,惺忪地看了看周围,心放下了,原来是做梦啊!
“这就起了,奶奶。”
吉祥一看时辰,起晚了,这些年还是头一次睡过时辰,这个半夏怎么不叫我呢,还有都是崔衍的笑惹的祸,谁让他这么好看呢。
吉祥急忙起床,飞快地梳洗了一下,穿着一身短打,把头高高地绑成马尾,就匆匆地来到前院的练武场。
“半夏,是不是想挨踹啊,过了时辰了怎么叫我呢?”
“吉祥,可别冤枉了啊,是崔衍不让叫的,要踹你踹他。半夏嗷嗷嚷着。
要在以前吉祥早就和崔衍练一把了,可是昨天的梦太那个了,不好意思踹他。
“练拳,练拳,吵吵啥啊。”
吉祥装作没有听见半夏的话,捶沙袋去了。
崔衍咳嗽一声,把手放在嘴角笑了一下。看了吉祥一眼,从来没有这么急迫地盼着吉富贵回来。
过了五日,吉富贵和张氏终于回来了,吉祥姥娘的病好利索了。
一家人自是欢喜,让张婆子多做了几个菜,一家人欢欢喜喜吃了一顿团圆饭,一宿好眠。
第二日,每个人各司其职,奶奶和娘亲,负责家事,说是后院,也没有什么好管的,就几个人自己管自己就行。只是家里的账簿需要理理,张氏这些天不在家,都是奶奶代管。开始,张氏是不愿意管的,自己学的那点东西,管个百八十两还可以,上万的银钱想起来就怵。奶奶手把手地教了几个月,张氏也刚刚能应付过来,要是家业再大张氏就有些吃力了。
吉祥练完每天的功夫,就和崔衍一起去商行。
吉富贵想看看药田去,几天不见还有点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