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来找出路。若这里面真是铸币的窑子,大量工匠要出入,绝对不止这一个出口。”
阿多尔说着,将萧滢滢拦在身后,以胸前的莹光,往里行去。
光亮照在粗糙的石壁上,顺着通道往里走了三五步,石壁到了尽头,前方忽然开阔。
越黑的地方,那枚明珠就越亮,光亮朦朦胧胧照亮了地窖。
隐约暗影里,铜窑、钱范、砂石陶泥、磨石……一一陈列在了他们眼前。
这地窖很大,可容纳五十人同时做工。铜窑的烟囱一直通到地面上去,顶上也有许多为了透气打出去的气道。但气道是崎岖的,只有一拳大小,不可能从那里出去。
一面墙贴靠着摆着十来个大竹筐,满满要溢出来的铜钱。是私铸币的证据不错了。
“这财神观不假啊!”
萧滢滢讽道。
他们在里面转了半个时辰,现了两个隐蔽的砖门,不出意料,通通是堵死的。
无果,萧滢滢干脆寻了个墙根坐下来,靠着墙阖眸休息。
许久,阿多尔还不放弃,围着地窖打转,研究出路。
萧滢滢忍不住开口,“哎!别找了!他们既然有信心把我们关在里头,就不可能轻易出去。”
“那该如何是好?”
萧滢滢拍拍身边的位置,“休息,等着。”
“等什么?我们被关在地下,即使镇北王来找你,怕是很难被现。这可是死罪,还牵扯投毒,怕是他们势必要灭口。”
阿多尔很是焦急。
“一呢,我信我哥能把我找到。二呢,你现在才开始担忧,怕是为时过晚,早干嘛去了。”
萧滢滢闭上眼,轻松说道,“况且,我也不怕死。”
闻此,阿多尔忽然平静了,他走过来坐在萧滢滢身边,许久,他说,“我也不怕死,我是怕……其实,若与你眠在一穴,死倒也无憾。”
“嘁~”
萧滢滢嗤笑出声,背过身去对着墙角,“你想得美!”
阿多尔看向她的后脑勺,“我知道我是不配的。从小我就与旁人不一样,走到哪里都不一样,我这样的人,连个安身处都没有,自然是不配留下任何人的,更何况是你……”
说完,沉默下来。见他不说话了,萧滢滢心里冒出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涩。她轻轻扭过头来,阿多尔仰头靠着墙,闭着眼睛,明珠挂在他胸口,却没照亮他的脸颊。
萧滢滢不好再开口说什么,她的确不善于说什么慰藉人的话,只得收回眼神,对着墙,闭上眼。
千人阵仗在京都宽敞的街道上也显得十分拥挤,千百火把如热腾的浪潮卷向肃金观。一步一人将其围得铁桶似的。
萧洵安的高头马踏在门前的石板路上,火光照亮肃金观的拓金牌匾。
他一抬下巴,门环被拍得山响,“我家王爷想到观里上柱香!”
回声震了几条街,却没人敢打开窗子张望。
很快有个道人打开门,还慌张地整理着衣帽,看起来确实是刚从被窝里爬起的样子。
他行了一礼,道,“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只是更深夜静,观内已然歇息,明日卯时迎香客入观,王爷不如明日赶早?”
“我们王军打仗,向来不看时辰……”
“诶~道观圣地,说什么打仗。”
萧洵安开口拦了一句,似是很恭敬,却并未下马,“听说肃金观管升官财,灵验得很,本王很想来试试。”
这话说的那道人一声不敢吭,萧洵安如今已是位极人臣的镇北王,他还想升官,那不就升到龙椅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