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很冒险。”
晴川没有松手,她虽是文官,但灵力雄浑,对于如今的黎川来讲,根本挣脱不了,“就像你为他做的一切,他想好了的,相信他。”
“你早知道为什么不拦着他?”
“我也是刚看出来,毕竟炼就义丹是秘术,原料是秘密,咒术亦是。我也没想到他搜罗螺珠竟是为此。”
轰隆隆!电光如同巨型的刀剑不停地斩向泾川,只几下,他的外袍上的月线已经崩裂的差不多,可鳞片就是牢固地贴在衣服上,为他抵挡。即使这样,他还是呕出来一口热血。
他仍旧站直了身子,任由螺珠吸纳着他的灵力。这仿佛触怒了苍天,又仿佛是某种指引,千万道雷电同时聚焦在了他身上。
轰!爆裂的声响和刺眼的电光,巨大的气浪将姊妹二人吹打得不禁后退了三两步。晴川抬袖遮住了面部,黎川尽可能睁开眼想去瞧清前面所生的事情。可白亮的光持续在天地间,尖锐的耳鸣几近刺穿她的耳膜。
黎川不知那是多久,她觉得无比漫长,又或是其实只是一瞬。光亮消失了,她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落下来,她手背光亮一闪,人已经到达那处接住了被雷劈得黢黑黢黑的弟弟。
泾川紧闭着眼,丝被血水粘在鬓边,右手的手心紧紧握着。
接着是三个漫漫昼夜,泾川才睁开眼。彼时他已换上干净清爽的中衣,却有一个重拳锤在了他唯一没伤的左股上。
“呃!好痛啊!”
他干哑的嗓子叫唤了一声。
黎川凶狠着一张脸,伸出手来,“给我!”
泾川先是愣了一下,展颜笑了,展开右手,里面一枚浑圆珠子,早已褪了螺珠本来的粉色,散出金灵该有的莹白。
黎川一把抓到手心,泾川坐起身子,从枕头下摸出一条链子,“知道怎么用吗就拿?”
“不知道就不能拿了?”
黎川怼道。
链子端头有个十分精致的球形镂空香盒,本是装香丸的玩意,或装些不好打孔的金玉宝石。既不破坏本质,又可显露光彩。
他们俩一个将香盒打开开,一个将珠子放进去。泾川把小盒扣好,朝黎川脖子上比划着,“只要挂在脖子里,便可随意取用其中灵力。虽然里头只有我五百年的修为,可比那个子舟强不知多少!”
看着黎川把义丹挂在了脖子上,并且塞进了里衣,泾川安心地躺回去,双手枕在头下,二郎腿跷得自在,仿佛没有受过伤,得意道,“你还没用过金灵吧!”
黎川一抬手,屋内所有的金属制品全都漂浮了起来,包括榻边的帘钩。他手指一转,帘钩甩开幔帘转的跟陀螺似的缓缓向他飘来,“是挺有意思。”
“我躺着的这段日子,父亲母亲可来看过我?”
泾川这样问,可想知道的是黎川有没有跟父母交谈过哪怕只是打个招呼。
“叮”
帘钩挂回榻檐,黎川答道,“来过。”
“可说了些什么?”
泾川试探道。
“叮呤咣啷”
金属物件一个个回到原来的位置。
“无非是婚约的事,叫我滚回汾渊河待着,哪也不许去。”
黎川一边若无其事地讲一边给泾川倒了碗热腾腾的汤药。
“你剖了自己的丹元救文烁君,又剥了鳞来护我。他们是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