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姰恪一直等在江四爷小公馆的前厅里,听到院外车门磕碰的声音,瞬间就站起身来。
急走了两步,还没到厅门口,江四爷已经抱着姰暖走了进来,身旁的项冲左右手同时举着两把伞。
姰暖怔了一下,瞳孔微缩,“这是怎么……”
江四爷脚步稳健地往楼梯处走,路过他身边,眼尾余光清冽摇了下头。
项冲收了伞,大半个身子都淋湿了,在姰恪身边低声解释。
“姰夫人睡着了,没事。”
姰恪正要跟上去的脚步这才停住,抬头看着江四爷将人抱上楼,又偏头问项冲。
“江公馆那边没生什么事儿吧?没人为难暖暖?”
“有四爷在,不会。”
项冲将伞丢给迎上前来的佣人,冲姰恪点了下头,拍着肩上雨珠大步离开。
“这会儿约莫不会有什么事,姰大夫也回房歇会儿吧,有话晚膳的时候再问。”
“唉,好…”
姰恪点点头,又看了眼楼上,便转身往一楼的客房走去。
楼上,江四爷将姰暖抱进自己先前住过的卧房,将人轻轻放在柔软的床榻上,她却是翻了个身依然没醒。
他撑着手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只能轻手轻脚替她脱下鞋子,又将那被雨水稍稍溅湿的旗袍也慢慢褪下来,搭到床尾的罗马柱上。
偌大的软床,铺的是深灰色天丝薄单,白生生的玉体横陈在眼前,看得他心头热,眼眸暗了暗。
喉结咽了咽,江四爷扯过脚底的天丝薄被,搭在她腰腹间。
而后缓缓站起身,走到房间角落的金漆大衣柜前,自里取了身松敞舒适的亵衣裤,进了卧房里侧的盥洗室。
沐浴过出来,床上的人还睡得香甜,倒是乖巧的连睡姿都没变过。
江四爷立在床尾,盯着睡美人看了会儿,按捺下心思,转身出了房间。
……
姰暖是被人唤醒的,睁开眼时,屋里只一侧床头旁亮着盏灯。
江四爷轻轻晃着她肩头,一条手臂穿过她颈后。
“暖暖,该起来吃些东西。”
姰暖眯着眼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身上的酸乏还没缓解,反倒是比先前还浑身无力。
她觉得自己没睡够。
靠在江四爷怀里,推着他手臂摇头。
“几点了?”
“夜里快九点,他们都吃过饭了,爷让人将饭食送了进来,你起来用些。”
见她依然坠着身子往床上躺,不肯顺着他的力道起来,他无奈笑叹。
“不吃可不成,我们从府里带来的厨子做的,你好歹用些,听话。”
姰暖眉心蹙了蹙,被他一声‘听话’,哄得听话了。
顺着他扶揽的力道坐起身,掀开薄被正要下床,却见自己一双纤长白皙的腿露着,一声怔住。
接着,又觉自己身上也只穿了件小兜。
这一身清凉,令姰暖瞬间双颊烧红。
下一瞬,肩上便搭上一件薄衫。
姰暖垂着眼,手忙脚乱地将袖子穿进去,摸索着将盘扣系上。
江四爷眉目噙笑睨着她,修长大手帮着她系上衣扣,还温声解释。
“你那衣裳又溅了雨水,怕是穿着睡不舒服,爷便帮你脱了,谁知你睡得太沉,竟是翻腾了一会儿都没醒。”
姰暖羞赧地不敢看人,一句话没应,慌忙踩上床边软底鞋子,起身就往外走。
江四爷咽下一声闷笑,跟着站起身,步伐悠哉跟在她身后。
这就羞了?
那一会儿该羞成什么样?
仔细想想,两人都同床共枕这么久,她还这么放不开,大约也是因着差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