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黎停住,抬眼对上他亦深亦浅的眸光。
怎么可能不兴,每天都在想他什么时候能回来,真回了她还以自己是在做梦。
“没想过来”
宋黎声音都是软绵绵的“那时候不舒服才没回。”
这话半真半假,没想他特意跑一趟南宜是真的,但不回消息还有不冷静的原因。
盛牧辞没有揭穿,也没有任的不满,只是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还当不理了。”
是挺不想理的。
宋黎在心悄悄说了句。
这天气昼夜温差大,也是刚挂完吊瓶,她的手冰凉冰凉的。宋黎刚低头握了握自己的手指,就被盛牧辞捉住手塞回被窝,严实裹住。
她越是不说话,那小小的醋意反越明显。
盛牧辞也不等她问了,明白和她解释“妈要约谁逛街,都和没关系,听见没有”
宋黎微愣,慢慢地终于意识,他突然大远从京市跑南宜,真就只是怕她误会了已。
不管先前有多颓丧,所有因病激化的坏绪都在他一清二楚的表态顿时消散。
宋黎轻轻软软地“哦”
了声。
严肃了没一会儿,盛牧辞又勾一抹玩味的坏笑,俯身过去看住她的眼睛“再说了,喜欢的是这样儿的,不知道么”
宋黎那时反应比较迟缓,静静想了半晌,才小声问“是吗”
“不然追这么久做什么”
这是他一次明确地说喜欢她,尽管这个表白简单又随意,宋黎还是止不住心动。
盛牧辞抬了下手的碗,挑眉看她“再不喝就凉了,算求,吃两口”
从来没人在她生病的时候,这么耐心地顺着她哄着她,这年纪的女孩子没法对这样的宠溺无动于衷。
宋黎仿佛从一只小刺猬变成被惯坏的猫,满眼委屈地望着他。
“疼”
“喉咙疼”
盛牧辞问。
宋黎吸吸堵塞的鼻子,难受地点点头。
她的声音是哑的,含着鼻音,听来好似带着哭腔,娇气得很。
可也就是这份娇气,是会让男人心软得想把此生尽数的温柔都倾注给她。
盛牧辞哄小孩儿似的,摸摸她温烫的脸“们只喝一半好不好吃完药就睡觉。”
眼睫轻颤,宋黎脸贴在他手心,问“睡醒了还会在吗”
盛牧辞止了声,陷入无言。
说实话离开京市是他打不通她电话后的临时意,希达案和司内都还乱成一片,要赢这场仗,他的确走开一刻都很艰难。
最好就是连夜回去。
但她当时那么温顺,像乖巧的小猫试探着想要缠他,又小心得怕眼前所有都是镜花水月,这模样,真的让人很难舍得抛弃。
沉默片刻,盛牧辞不大在意地一笑。
“会。”
盛牧辞靠近她些,语调斯理,暧昧得要命“要不分半张床,躺这儿陪”
又是故意逗她玩儿的。
宋黎确定。
但宋黎没和从前那样羞愤地瞪他,她只是慢慢说道“会被传染的。”
“可没这么弱不禁风。”
他不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