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本应在京市的人突然空降南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万姚在讥讽宋黎前,也压根没想过盛牧辞会出现,此刻他脸上虽未表现出明显盛怒的绪,但那双长眸漆黑,剜过来的目光冷得像冰刀。
他越是面无表,越是让人害怕。
被这样盯着,万姚只觉周身陷在危险之中,看他,就想曾经自己抢替宋黎去查他的病房,却被吓哭的恐惧。
万姚浑身都不由颤来,倏地立后退两步,结结巴巴地道了两声歉,捏着包慌不择路地逃离了办室。
四下一片死寂,都没人敢大喘气。
谁能想他会突然现身呢
连宋黎都是错愕的。
她低着头动也不动,盛牧辞半蹲下来去看她,神柔和许多“吃饭了没有”
宋黎没说话,只是目无焦点地看着桌面。
那位女同站在旁边进退两难,走和留都很尴尬,见宋黎迟迟不回应,她倒抽冷气,小心翼翼出声“宋宋应该是生病了。”
闻言,盛牧辞浓眉深深一皱,伸手摘下宋黎的口罩,看她嘴唇泛白,气色很差,眼神迷迷瞪瞪地像是随时都要昏过去。
“走,们去看看。”
盛牧辞立刻握住她胳膊,宋黎四肢百骸都是麻木的,被他从座位上拉,双腿虚软,人摇晃着落入一个稳实的怀抱。
下一秒,只感觉自己被人一把横抱来。
那时宋黎已经完全糊涂了,眼前男人的身影散开重影,她都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失去意识前最后模糊的一眼,是他抱着她稳健地向外大步走时,那抿紧的薄唇和脸廓利落的下颔线。
也不算刚巧就在这时昏倒,其实宋黎强忍了很久,人在孤立时才能做坚强,一旦有了依靠,谁都是懦弱的。
所以他一来,她就撑不住了。
宋黎昏昏沉沉地睡了很长时间,再醒来,房间窗帘合着,一盏灯亮着温和的光。
9o1病房的卧室。
这她太熟悉了,睁开眼就知道是哪儿。
左手背贴着针后贴,应该是她睡着的时候挂过了吊瓶。
房门一声轻响,盛牧辞端着一碗清粥进来,见她醒了,他坐床边“好些没”
宋黎人是清醒些了,但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惺忪地望着他,半晌只有虚哑的一声“嗯”
两人对视着,都静下来。
分开月后再见的感觉很奇妙,目光亲密得一直黏在彼此身上不离,暗流湍急,却又矛盾地带着一点久违的生疏。
“就在医院,生病了不去看,也不告诉。”
还是盛牧辞先开的口,他放下粥,去揽宋黎的后背扶她坐。
然后很轻地捏了下她脸颊,笑着逗她“衣服还穿这么点儿,就等着伺候呢”
他笑来一如既往痞痞的,和走前没什么两样,那一个瞬间让宋黎感觉,好似他从未离开过,在车故意咬她耳朵的景仿佛就在昨天。
宋黎靠着枕头,鼻音又闷又低,哑得不像话“怎么来了”
“这不是以惹生气了,赶紧回来哄么。”
盛牧辞说着话,倒了杯温水递她嘴边,宋黎还没什么力气,就着他手抿了口水润喉,可一咽下去嗓子眼就疼。
宋黎蹙眉,偏开脸不要喝了。
“那把粥喝了垫垫胃。”
盛牧辞又去端那碗清粥,舀一勺喂她,这姑娘摇摇头,一脸索然无味的表。
“喝点儿,还得吃药呢。”
宋黎没应,只在盛牧辞说完后,嫌恶得整张脸都皱。
无论盛牧辞怎么劝,这碗粥就是喂不进宋黎的口,他没照顾过人,谁知道一次就碰见她这么个难伺候的。
盛牧辞低头笑了,有些束手无策。
他叹了口气,揉揉她耳垂,忽然问“过来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