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二的正妻被蒙在鼓里。
虞小年跟看戏般地瞜了两眼,只觉得这样的剧情叫人恼火。口作厌弃,“这些电视不在男盗女娼上做文章,就没得拍了。”
向项笑冯母小孩心性,愈发觉得他们娘俩像了。这个电视剧她跟着圆圆一齐看过,她给冯母说后头的剧情,最后那个丫鬟还上位了呢,把老二家的正妻给拱走了。
虞小年到此,当家太太的威严才显露出来,对这样的狗血剧情嗤之以鼻,也对身边见之听之甚至纵之的更嗤之以鼻。“其身不正的人要给名正言顺的人让位,我还没听说个这个道理。想都不要想。”
向项手头上正好有现成的这类家务官司,无非是男人在外面偷吃的戏码。说给冯母听,说人其实自私得很,不关己事不张口。但是摊到他们女儿还是妹妹头上,嗳,他们又比谁都会干仗。
虞小年点头,最后木着脸,盖棺定论的一句,“苦的都是我们女人。女人天生比男人心软些,这是我跟
我们老冯争了一辈子的话。”
向项与虞小年越来越磨得开了。起码,听她这一句,知道大方向上不糊涂偏袒她的两个儿子就好了。
栗清圆全程听着并不多言。唯有两个有着社会阅历的母亲,提到这件社会风气屡见不鲜的掰扯事时,她聚精会神作参会的细听模样。
冯镜衡看她模样有点出神,跟着细想不少。
恰好她第一袋水吊完了。冯镜衡出口问她,“上去躺着吧?第二袋要将近两个小时呢。”
两个茶话会的妈,这才反应过来,虞小年道赶快,“既然在家里吊水,就快去躺着吧。估计听我们这叨叨的,也头疼。”
那头,朱青还带来了早上解阿姨给她准备好的当归和鲫鱼。她给栗小姐做汤喝。
向项见状,有点不好意思劳烦人家大嫂亲自动手。
朱青笑了笑,冲栗师母道不必客气。“就当我替两个孩子给他们婶婶一点孝心吧。”
向项等朱青去厨房后,依旧夸赞她。
虞小年虽说常与朱青磕绊不对付,但是对外始终维护得多。“她弄这些好着呢。和她妈妈一样,心细,手也巧。”
向项再道实话,“那是镜衡哥哥的福气。我们圆圆不行,她并不擅长这些。”
虞小年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了,“你才说儿女的事,由他们去的。又愁起来了?实话跟你讲,我也不行。人家做个事细致得很,我呀,我们老二说我,大马金刀。”
向项一时哈哈大笑起来。
虞小年都有点没接住。心想,这笑点有点意外了。
*
栗清圆上了楼,不作声地躺靠在床头枕上。
冯镜衡依着刚才社区医生叮嘱的换药顺序,消杀了手,来帮床上的人换了第二袋药。
枕靠上的人,楼下一阵全程惜字如金。眼下,她依旧是。
换好了药,盯着滴管里一分钟的滴速,冯镜衡没有落座下来,而是就这么双手背在身后,问她刚才想什么。“她们在聊那个剧的时候?”
“嗯,人人都是戏中人。时机未到而已。”
冯镜衡顷刻领悟。向女士那句话,也在他脑海里盘桓许久。是的,如果是他的姐姐,妹妹,甚者女儿,他还能这么冷静地作壁上观么?
朱青当真亲手给栗清圆做了份当归鲫鱼汤。也再二保证,绝不腥,食材都是解阿姨处理的。
这道汤,是她每次身体不适,经期期间,最爱喝的。她特地放多了些胡椒粉,“发烧的人,喝了好发发汗。不爱吃鱼肉,就把汤当药喝了也是好的。”
栗清圆撑着身子,也要坐起来,认真感谢她。
朱青当着老二的面,也干脆拉下脸提一嘴,“没什么谢不谢的。都是顺手的事。倒是栗小姐别为那回在这里的事计较才是真的。”
栗清圆作病中发昏的样子,“什么事啊,我都忘了。”
最后,二人相视一笑,算是泯恩仇了。
虞小年亲自上来跟
圆圆道再会的。临走的时候,还稀奇地转播圆圆妈妈的分享,岛上酬神的桃子,向女士问她要不要,说发财什么的,虞小年信佛的也不大指望这些说头。一听说,许多家里老人抢着带回去给孩子吃呢,护健康顺遂。
虞小年当即要了两个。
二人还约好了,岛上再有集会、酬神,向项一定通知虞小年,她去捐个大金身。
冯镜衡送母亲、大嫂出来的时候,虞小年顾忌着向女士在里头,她这人才一出来,娘俩就在外面通气似地聊许多,人家以为多少不满意呢。
她只佯装着要回去了,要老二快进去吧。
母子俩汇视一眼,虞小年只觉得老二心事重重。这般重重,是多少得与利都冲散不开的。
向项等到虞小年走后没多久,看着圆圆第二袋药输完,被圆圆打发着预备回去了。
她满以为是她待在这,两个人面上化不开。也识趣要走了。
临走前,栗清圆嘱咐妈妈,要她帮忙把她的一些东西带回去。
一大半药用下去,栗清圆已经好很多了。她坚持下床来,由向项帮着举着药袋,她亲自下楼,在那间客房里,收拾出来一袋她的贴身穿衣及日常用品。
圆圆执意妈妈帮忙带回去。
冯镜衡在边上,置身事外地看着她收拾自己的东西。属于她自己的标识。
这天,直到向项带着圆圆的东西去了许久。
冯镜衡在卧室门口,抽烟人的自觉,始终站在门外。他问卧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