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淮还不知道卫漓犯了大忌,更不知道长公主对他们之间的秘密一清二楚。
香山行之后,她再没见过长公主朱维桢,更没有机会见卫漓。
日子如常,风和日丽。
平静中,仍有一股不安油然而生,
许知淮觉得自己的心间横着一根细细的刺,嵌入血肉纹理之中,看不见也取不出,硬生生地磨着煎熬着。
许知淮总觉得有什么事要生,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朱宿星也察觉到她有心事,更加用心抽空陪她,一起用膳,一起沐浴。
天气冷了,泡温泉的时间也长了些。
朱宿星单手支头,一脸微醺的红晕,专注看着许知淮侧坐在池边,轻轻慢慢地梳理长。
浓黑如墨,光滑如缎。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以指尖绕起一缕缠在手指,细细抚摸。
“你好美,连丝都是软软的。”
许知淮一转身,对上他灿亮的凤眸,微微红了脸。
朱宿星难忍燥热,猛地从池中站起来,不顾湿漉漉的身体,又将她揽入怀中,耳鬓厮磨。他抚摸她的脸颊和颈项,浓情蜜意的亲吻也随之而来。
侍奉的宫人们早已见怪不怪,纷纷垂眸,识趣退下。
许知淮越是得宠,谢无忧的处境越是难堪,也许是因为母亲的谆谆善诱,她还是坐不住了。
她讨好皇后娘娘的同时,也开始对长公主朱维桢恭敬示好。
朱维桢平日里深居简出,极为低调,想要偶遇是不可能的,只有登门拜访,才是正理。
朱维桢对谢无忧温和亲切,似乎并无偏见。
谢无忧暗暗松了一口气,顺势有意无意地提起太子,提起他的喜好。
朱维桢莞尔道:“太子妃的心思,我是明白的。你既嫁入宫中,那咱们便是一家人了,有话不妨直言。”
谢无忧抿抿唇:“我到底该怎么做,殿下才不会那么讨厌我。”
提起弟弟,朱维桢总有说不完的话。
“太子讨厌你?何以见得。太子从小到大都是个温和包容的人,他的善良是天生的,父皇母后更是时时刻刻敦促他,将来要做一位贤明宽厚的仁君。太子妃的品性容貌,无可挑剔,任谁见了都会喜欢。而且,太子的心结在谢家不在你,这道理你是明白的。”
谢无忧静静听着,微微点头。
“想要太子对你打开心结,办法不难。”
“无忧愚钝,还请公主殿下提点教导。”
“关键在你。一个人不该有两个家,也不能有两个家。”
朱维桢意味深长,简明扼要。
谢无忧闻言瞳孔微颤,眨一眨眼,瞬间悟透了其中的深意。
她想要得到太子的心,便要背叛谢氏一族,彻彻底底和她们划清界限。可是,她做不到!
谢无忧见了长公主,这消息不出半天就传到了许知淮的耳朵里。
…。
她有些意外,却不惊慌。
南姑姑倒是有心,给她备了一份精致的小礼物,建议道:“娘娘好几天没去给长公主请安了。”
许知淮看了看那份礼物,只问:“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侯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