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道:“这是可以,但哪有人拜堂只蒙个盖头的,公子,成婚乃是人生大事,怎能如此草率,要不,您往后推推日子?”
他笑,“推不了,我等不及了。”
他带着盖头出了门,还顺道朝掌柜要了两支红烛,再去前头酒肆打一壶酒,成婚拜堂,这不就齐了么。
哎,王爷呢?
方才让他在附近等着,他只进去一会的功夫,人怎么不见了?
心中着急,他朝旁边寻找,经过巷子口时,忽然被人拉进了怀中,身后的人抱着他小声道:“嘘,有人。”
是段景忱的声音,他了然点点头,而后便看见一行人扮做平常百姓模样,从巷子外匆忙过去了。
是太子的人。
段景忱道:“此处不安全了,不能久留,快走。”
他点头,“嗯。”
二人避开人群,回了万仞山。
“婚服没买到。”
他把红烛摆在桌案上,拎着盖头走到段景忱面前,“只有这个,忱哥哥会嫌弃我不好看吗?”
段景忱满眼温柔,“不会,你怎样都好看。”
他笑,上去抱着段景忱要亲,对方却往后躲了一下,“明晚洞房再……”
分明什么好事都做过了,讲洞房二字的时候,他竟有些羞涩。
不一样的,成婚了,嫁他了,交付身心的意义是不同的。
民间有传统,成婚前夕,新婚二人不能见面,否则“婚礼前见面,婚后不相见”
,不吉利的。
至于亲热之事,便是更不能做了。
“今夜你在床上歇息,我睡长椅。”
段景忱道。
没有喜堂无妨,没有宾客也无妨,但是娶他的心,不能草率半分。
他看着段景忱沉稳面容下的不安与期待,眼眶忽而有些酸。
而后用笑容掩盖矫情的酸楚,他踮脚抱住他,“宣王殿下,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喜欢轻信那些怪力乱神之说。”
轻信求了神佛,神佛便会保佑,轻信守了习俗,便能相守白头。
可遇见他之前,这些东西,段景忱从来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