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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数到5o,那人依然没有开口,滚轮和地面的摩擦声提醒着她男人还在身后。
摸出手机一看,出租车已经晚点,路线图上红点连成线。
她暗暗叹了口气,这猴年马月才能坐上车。
道路一侧有个小市,宽檐伞下零星聚集了几个躲雨的人。
她脚步一转,径自走向伞下,收起雨伞,将脸转向男人捕捉不到的另一边,盯着雨幕放空自己。
男人像从湖里拎出来的一样,浑身上下淌着水,连内裤都湿透了。
市老板见其模样万分狼狈,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他旁边白衣红裙的姑娘,摇摇头走进门内。
不多时,一条毛巾丢了过来:
“擦擦吧,小伙子,下这么大雨也不知道撑把伞,身体再好,也经不住这样折腾啊。”
话是对着边城说的,但沈玄清暗自对号入座,须臾红晕攀上脸颊。
她双指下滑,将墨镜推至鼻梁处,挡住大半张脸,这才觉得脸上温度稍稍降了些许。
边城接过毛巾,扬手道谢,粗鲁地擦着头和上身,余光时不时朝女人身上瞟去。
皎洁如月的侧脸对着他,红唇只能看到一半,夸张的圆形耳环也只能看到一只,边城没由来觉得好笑。
他将毛巾往肩膀上一甩,走近两步,用胳膊撞了撞对着雨幕沉思的女人:
“喂,还在生气呢?”
沈玄清抿抿唇,无声地往旁边移了两步。
男人继续靠近,她继续移。
直到快出了大伞的边界,男人这才败下阵来,拉住她的衣袖:
“再走就出圈了。你这倔样倒让我想起了孙悟空给唐僧画圈,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出这个圈。唐僧肉眼凡胎,被妖怪蒙蔽双眼,终究还是走出了保护圈,被妖怪掳走,最后啊,还得孙悟空来救他。”
他这什么意思,讽刺她不知好歹?
我央着他送我了吗?
这死乞白赖的劲儿,真不知道是从哪儿学的。
沈玄清干咽了一下,冷冷地转过脸来:
“人家孙悟空和唐僧是正儿八经的师徒关系,徒弟关心师傅,天经地义。不像某些人,动辄就往自己脸上贴金。”
边城“唔”
一声,搓了搓下巴颏,嘴角凝着一抹痞笑:
“难怪我觉得最近这皮肤变粗糙了,原来是贴金贴少了。看来,我得努努力,多贴几次。”
看他恢复如初的轻佻神情,沈玄清不由得怒上心头,迅地将脸撇回去,气鼓鼓地将视线再次投进雨幕中。
这该死的雨,到底什么时候停?
我的出租车,什么时候来?
沈玄清垂眸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坐标,心里蓦地凉了半截。
周杰伦那句歌词怎么唱来着?
噢,是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
她却觉得这雨天是跟着人的心情而变,不但不美,还格外让人讨厌,更别提身边还站着一个满嘴跑火车的讨厌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