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火!”
砰砰砰——
1场微雨后,在泥泞的森林中,1阵枪声响起,惊起1片飞鸟,林中掘开了1个土坑,土坑旁是1个简易的行刑场。
身着法属印度支那殖民军军装的士兵1脸麻木的机械的拉动枪栓,瞄准面前的囚犯,开枪射击,而后囚犯倒向土坑,1旁的土人奴隶握着铲子,将土坑掩埋。
自从大萧条开始之后,各国殖民当局残酷的压迫就导致世界范围内的广泛的反抗,在非洲,在亚洲,在美洲,烽火4起。
这虽然不足以动摇殖民者的根基,但却能够让具体的人感到疲惫,杀人是1件很累的事情,即便只是机械的开枪,心理上的压力也是在所难免的。
1贯秉持着强硬的殖民政策的法国人对于镇压叛乱从来不手软,不过绞刑不是什么人都能够“享受”
到的,只有那些暴动的头目才会被当局判处绞刑,悬挂在街头或者其他什么地方震慑当地人。
而更多的人,都是如这些人1样,不知其从何处来,不知其姓名年龄,不知其人生阅历,最后死在这1片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森林中。
法属印度支那,西贡领事馆
“中圻那边的游击队损失大多惨重,1个月前尚有几个千人规模的队5与我们联系,如今已没有消息,反倒是柬埔寨那边玩出了1点花样,法国人在那里没有投入太多的行政力量,军事力量也比较薄弱,柬王的朝廷甚至谈不上官僚朝廷,那些反抗者就依靠宗教力量在乡下蔓延,但很显然也成不了大事。”
领事馆中,两人靠窗而坐,其中1人是西贡领事康来举,云南人,另1人则除了领事馆1级参赞的身份外,还是军情局的地区联络官,名为林京玉,顺化人。
林京玉在微微吹了吹茶水后,继续开口道:“法国军队迅出动进行了镇压,而这些游击队素质极差,面对正规军的镇压很快就失败了,如往年1样,除了动静大了点,没有什么差别。”
“当然,他们本来也没什么靠谱的组织和理论指导,虽然有gc国际的人参与,但并没有被广泛接纳,游击队规模很小,就像是咱们当年那样,拍过去的指导军官也就是个机械师,指挥作战是不可能的,决定战略那更是不可能的,这些目光短浅的家伙只想着打进城里过花花世界。”
“在基层活动的主要人员缺乏理论指导,甚至抗拒接受新理论,依然玩农民起义那1套,在殖民主义列强的面前没什么用。”
康来举也摇了摇头,安南的动乱始终难以达到起义的高度,法国人与越南人或许真是棋逢对手,法国殖民军的素质虽然比荷印军稍高1点,但与英印军相比也没啥区别。
至于安南的反抗军比起法印军和他们的狗腿子,只有更差,没有最差,关键是这些人非常的狂妄自大,又目光短浅,对于军事的理解连封建军队都不如,领导者的知识水平也相当的悲观。
并且,在被法国人占领之后,由于国王并不在法国人手中,法国人自然也就不会再宣传这些东西,如今就导致连中圻地区的人也不太关注这个方面,更不必说南圻地区了。
这也就导致当地各路义军之间缺乏1个统1的认知,根本联合不起来,因此这些动乱始终难以转化为广泛且持久的起义,法国人只需要略施小计,就能够瓦解他们。
而南圻与中圻的人之间的分裂也同样巨大,甚至可以说是更加重要的印象因素。
作为印度支那的核心,位于湄公河3角洲的南圻地区,也就是交趾支那,对于安南王国的认同感其实并不深,在南圻地区的历史上,真正塑造这块地方的是华人和法国人,还有就是南洋的宗教文化,越南的儒文化分支的影响反而不深。
从人口方面也能够轻松的观察到,189o年,南圻地区的人口占全越人口的13%,整个南越也就3o%左右的人口,而在此之前,越南荡平占婆、打开湄公河3角洲的1个世纪里,安南王国对于该地的同化进度较为缓慢,1直到法国人到来之后,局面开始生变化,使得该地的殖民意识十分深厚。
而在此过程中,华人的影响力也很大,实际上,整个越南地区,中法力量都相互交叉,1885年签订《中法条约》之后,纵然清廷在名义上保住了安南,但依然允以法国人传教、通商、采矿乃至驻军和派遣驻扎官的权力。
1886年开始,法国人设立了东京高级专员以及海防、岘港等数个驻越官,并在东京和海防等地驻扎有数量不等的军队,在《第2次西贡条约》的基础上扩大了权力,但也扩大的有限。
在老挝的模式也类似于此,只不过更加深入,法国人能够直接干预占巴塞的王位继承,还能够干预万象和琅勃拉邦的政治军事。
甲午之后,东南开始逐步收回法国人在交趾的这些特权,但这1局面1直到1战后才真正改变,而老挝方面,1直到如今,中法依然同时在占巴塞王国驻有官员,实际上仍属于未定地带。
就当时来说,这其实也不算坏事,因为有法国人驻军,所以南洋能够名正言顺的在河内驻军,假借此名编练新军,瞒天过海。
另1方面,在杜梅改制之后,为了展经济,华人也被允许进入当地的经济体系,种植园、手工工场,乃至机器工厂,在交趾支那形成了1股财富势力。
此外还有余风尚存的“明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