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丰抬起头:“我怕,我怕你会倾慕于他,毕竟。”
“毕竟什么?你想说什么?李承显他有权有势是吗?他能帮我救白家是吗?还是他能满足女子的虚荣,能给其他人给不了的身份地位?”
白靖娴的语气不善,她百般甩掉李承显来这里是为什么?就为了被怀疑被质问吗?
四目相对,很长一段时间,谁都没有再开口。
白靖娴自嘲的笑笑,原来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不论在什么世界都是一样的脆弱,原以为在这个男女之情不甚开放的年代要好一些,是她自负清高了,转身准备离开。
顾丰一把拉住她,白靖娴回头,又是一阵沉默,白靖娴眼中泪光闪烁,抚开他的手,坚定的抬步离开。
顾丰心绪翻涌,像是水缸中被投入巨石,水花四溅,又痛又闷,跨步跑上前再次拉住白靖娴:“我怕我不如他,怕你倾心于他,更怕你为了白家以自己与他做交易,怕我们一别再无归期。”
白靖娴回身泪目:“你这些日子就是这么胡思乱想的?事事不能皆用眼睛去看,要用心去感受,用眼睛是看不清事情的本质的,只有心才能洞察一切,”
顾丰的手不自觉紧的两分:“从上次一别,真就感觉你如水中月,镜中花,离我越来越远。”
“我于你来说是什么?”
既然话已至此,不如今日就说明白了吧。
“我自认为我已经做的很明显了,我心悦与你,在去定州的路上就心悦与你,而你的拒绝我放弃过,后逢追捕,出逃时所说的提亲也并不是权宜之计,再后来返京的路上,几经磨难,彼此的相处让我觉得,你对我并未毫无心意。”
顾丰缓缓的放开了手。
看着顾丰缓慢垂落的手,白靖娴的目光移回他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好啊,等白家的案子平了,你来提亲。”
白靖娴不得不承认她对李承显心动过,但是这种心动和当初对顾丰的如出一辙。
心动不是爱情,她当然知道,那不过是苯基乙胺的分泌罢了,在以前的世界里,她尚不觉得爱情的真实,如今在这权利横流,女子的命运任由摆布的世界,她怎敢奢望爱情。
她的性格本就不合适皇家的争权夺位,勾心斗角的生活,知道了残玉跟朝堂有关后,她更不要和皇家扯上任何的关系,顾丰是自己不错的选择,以后无论是太子府想得到什么,都算计不到她一出嫁女的头上。
顾丰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砸晕了头脑,半晌没动,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白靖娴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不愿意?”
“愿意,愿意。”
顾丰开心的手脚无处安放,双手握拳,双脚也不停踏步。
“白家的案子估计还要一两月才能了事,我若能见着父亲的面,会提及你和残玉的,这期间你就安心的把身体养好,之后怕是还有硬仗。”
“好。”
顾丰轻轻把白靖娴揽入怀中,望着窗外随风摇曳的树枝,听着彼此的心跳,两人都静默无语。
“殿下,到处都找不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