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沉好笑地托着腮帮,欣赏着时星予脸上从茫然到愕然再到难以置信的表情。
嗯,最后那双瞪得滚圆的眼睛,确实很像某种小动物。
看上去很好欺负。
但向晚沉还什么都没做,什么也没说,时星予就自己红了脸。她往后躲了躲,背脊靠着墙面,结结巴巴地小声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向晚沉压了压眉尾,知道自己长得凶,但不至于把人吓得要躲她?
刚才不还软软糯糯地喊她“阿花”
么?怎么现在醒了,一副翻脸不认人的模样?
“我刚才就来了。”
向晚沉凉飕飕地说,“你还喊我阿花。”
“原来是把我当成了别人?”
“不、不是……”
时星予惶恐地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同她解释,“我,我以为自己做、做梦,梦到你了……”
这么想见她?想到梦里都是她?
向晚沉压低的眉尾扬了起来,“阿花……”
她念念叨叨,眼神揶揄地撇着时星予,“是因为我的信息素?”
时星予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不知道你叫什么,所以……”
所以临时给向晚沉起了这么个昵称。
阿花……听起来土里土气,要是换作旁人这么喊,多半会被向晚沉用信息素吊打。
但换做时星予那么软软糯糯地喊出口,她反倒觉得这两个字都跟着可爱起来。
刚准备接受自己的昵称,却听时星予小心翼翼地说:“我以后不会这么口无遮拦乱喊了,你别生气……”
“?”
向晚沉抬眸撇了一眼玻璃窗,她脸上的表情有这么凶吗?
好像是有点?向晚沉不确定地对着玻璃窗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结果现时星予垂着脑袋,压根没看她。
“你是不是鞋子磨脚了?”
时星予拧着眉毛,抬起头来问她。
向晚沉咬着的后槽牙松了,她把磨肿了的脚后跟展示给时星予看,“嗯,很疼。”
时星予皱了皱脸,顺着椅子一滑,人蹲到了桌下。
双手抱着膝盖,仔细瞧了瞧向晚沉的伤处,特别认真地对她说:“磨得很厉害。”
向晚沉见她这么关心自己,反倒装了起来,不太在意地吐出一句:“还行。”
时星予从桌子底下钻回来,可能是一下起来太快,眼前有点黑,不过只是一两秒,甩了下脑袋便恢复了过来。
她问:“你穿多大的鞋子?”
“37。”
时星予点着脑袋,“我们这里……”
她们虽然压着声在说话,但多少还是有些动静,邻座的投来不善的目光,时星予立马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