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屋內都靜了。崔遙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伸手指著杜長蘭:「你你你……」
杜蘊也止了笑,緊緊抱著杜長蘭的脖子,不發一言。
在眾人的注視下,杜長蘭淡定的走到他的位置,從他將杜蘊帶出杜家院時,杜長蘭就已經想到了後面的麻煩。
還是那句話……
應了小崽子的一聲爹,總要干點人事。
杜長蘭環視眾人,笑道:「這是犬子杜蘊,蘊奇待價的蘊,之後還請諸位同窗多多指教。」
話音落地,屋內頓時響起一陣嗆咳聲。
杜長蘭還嫌不夠亂,拍拍小孩兒的背,溫聲哄:「蘊兒給諸位叔伯問個好。」
他目光如水,眼裡都是鼓勵,杜蘊也就沒那麼害怕了,他從杜長蘭懷裡落地,像模像樣的拱手行禮:「晚輩杜蘊,見過各位叔伯。」
屋內一滯,而後嗆咳聲驚天動地,還有人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杜蘊求助的望向杜長蘭,杜長蘭將他摟進懷裡,並不壓著音量:「蘊兒的禮數做到了,很棒。其他的就與你無甚關係了。」
下一刻,杜長蘭收到了一堆眼刀子。
父子倆前面的書生似乎掙扎了幾息,最後轉過身,努力擠出一個笑:「你叫蘊兒是嗎,真是聰慧過人。」
他在袖裡掏了掏,最後掏出一個油紙包給杜蘊。那是他攢了半個月錢才買的肉乾嗚嗚。
於是本該同窗們疑惑杜長蘭年紀輕輕怎麼冒出一個三歲兒子,變成了同窗們給杜蘊送見面禮。
嚴秀才就是這個時候來的,長方臉蓄短胡,約摸四十五六,一身常見的長衫方巾,踩著半舊布鞋。對上那雙銳利的眼睛,杜長蘭眼皮一抽,心道真正的難關來了。
嚴秀才無視了杜長蘭父子,正常講課,直到晌午時候才把杜長蘭單獨叫去書房。
「你有一盞茶的時間思索怎麼解釋。」
杜長蘭選擇實話實說,嚴秀才引而不發,一直等到現在才喚他來,明顯是位通情理的人。
果然杜長蘭道明緣由,嚴秀才冷肅的面容緩和許多,他審視著面前的年輕人。
杜長蘭生了一張笑顏,不笑也帶著三分喜意,分明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少年,如今竟已承擔起責任。
嚴秀才垂下眼,暗道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時候,他從前只道杜長蘭心性不定,玩意太重,難有擔當。
「你往後是怎麼想的?」嚴秀才問他。
杜長蘭一瞬不瞬的望著嚴秀才,看的嚴秀才心裡一咯噔,果然聽見杜長蘭的聲音道:「蘊兒年幼坎坷,如今又失去母親,滿腔的依賴彷徨移情於學生,學生哪裡忍心推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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