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蔚一脸疑惑,凑近了打量绣娘半晌,问道:“绣娘……你不会把我当土匪了吧?”
绣娘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可吴蔚却觉得绣娘的反应充满了心虚!
“好哇!柳~三~娘!”
“我没有!”
“真的?”
绣娘的脸红了,眼神飘忽,摆明了是告诉吴蔚:我要开始瞎编了,但请你相信我。
吴蔚忍俊不禁,继续问道:“你不害怕?”
“刚开始……有一点点,但是后来你请我吃肉,我就想……你要是真想害我,还用浪费一块肉么?而且我当时一穷二白的,也没有什么值得图谋的。”
“那你就没想过跑?或者报官吗?还主动要求和土匪一起生活?”
“……要不是你帮我修房子,我现在说不定已经冻死在屋里了。我虽然不识字,却也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你对我好……即便你真是土匪,我、我也不会报官的。”
“哎呀,我不是土匪!真的不是土匪,土匪哪有我这么和善的?而且我要真的是土匪的话……早就把你抓上山了。”
“抓我干什么?”
“当然是做……”
话到了嘴边,被吴蔚硬生生地给咽了下去,虽然这种玩笑在吴蔚看来无伤大雅,但她和绣娘之间到底隔着时空呢,吴蔚不想图一时口快唐突了绣娘。
“什么?”
谁知绣娘好奇宝宝的“毛病”
又犯了,追问道。
“做丫鬟!给我端茶倒水,捶背按摩,外加暖被窝!”
绣娘认真地思考片刻,答道:“你要是想要的话……这些活儿,你不抓我,我也可以做。”
“……吃饭吧。”
果然,吴蔚承认完错误以后,绣娘的情绪好了许多,卧房里那层若有若无的低气压也消失了。
吃完了饭绣娘主动承担了收拾碗筷的活儿,吴蔚并没有阻止,只是叮嘱绣娘一定要用温水刷碗。
没办法,吴蔚今天实在是累了,背着几十斤的劈柴走了那么远的山路,又在市集折腾了一个下午,鞋底儿都磨薄了。
吴蔚有些后悔当时跳水的时候为什么把鞋给脱了,要是能有那双登山靴,自己的脚说不定能少遭罪,绣娘做的鞋子是挺舒服的,不过走的路多了鞋子多少会有些变形,然后就不舒服了。
要是能有个筋膜枪就好了,吴蔚一边想着,一边动手捶起了自己的双腿,休息了这么久还是酸痛得很……多亏吴蔚有几年寒暑假背包旅行的经历,野外生存的那一套设备分量也不轻,好歹是把体格儿给练出来了。
绣娘回到房间就看到吴蔚正一脸疲惫地坐在炕沿儿上捶腿,她默默脱了鞋子,跪坐在吴蔚的身后,这才看到吴蔚两个肩膀位置的布料磨损的很严重,原本好看的靛蓝色被磨得有些发白,一头肩膀处的祥云绣样也被磨的几乎快看不出来了,绣娘这才知道吴蔚今日过得有多么辛苦,她不禁懊悔,自己实属不该和吴蔚闹了这么一出,人家累了一天回来,连口细粮都没吃到,还要反过来哄自己。
绣娘的双手轻轻按在吴蔚的肩头,吴蔚这才恍然想起,说道:“绣娘,有人说我把背后的绣样磨破了,你一会儿帮我修修呗?”
“好。”
话音落,绣娘为吴蔚拿捏起了肩膀,吴蔚的脑海里霎时回想起绣娘适才的话,扭头解释道:“我真不是土匪!”
绣娘被吴蔚的认真给逗笑了,其实通过后来的朝夕相处,绣娘也不相信吴蔚会是个土匪,刚刚也只是话赶话儿说到那儿了……
“我知道的。”
像蔚蔚这么好的女子,怎么会是土匪呢?可这后半句话啊,一向羞于表达的绣娘,实在是说不出口。
吴蔚这才放松了身体让绣娘给自己按摩,肩膀按好以后吴蔚索性趴到了床上,把棉袄一脱露出里面纯黑色的T恤,摸着两侧腰身央求道:“绣娘~麻烦你给我揉揉这里好不好?真酸……”
“好。”
绣娘跪坐到吴蔚的身侧,刚捏了两下吴蔚就像离了水的鱼儿一样弹了起来,伴随着一阵笑声,吴蔚抓住了绣娘的手,说道:“不行不行,你这个劲儿,我吃不消~”
“弄痛你了吗?”
“不是,是……我这腰上的嫩肉是我的死穴,稍微大力一点就又痛又痒,你能不能轻一点儿?就这样轻轻的按住,然后画着圈给我揉一下就好。”
说着吴蔚按着绣娘的手带着她示范了一下,绣娘明白了,按照吴蔚之前施加的力度揉了起来。
“嗯~~~好舒服。”
枕在自己的胳膊上,闭着眼睛轻哼了一声。
绣娘抿了抿嘴唇,脸颊上缓缓渗出淡淡的粉色。
吴蔚腰身上的肉手感极佳,绣娘感觉比揉面的时候那个触感还嫩呢,一点都不累。
也不知过了多久,吴蔚的臂弯里传出一阵很轻的鼾声,绣娘微微一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这还是吴蔚第一次打鼾,虽然是很轻的,绣娘知道吴蔚今天是真的累坏了。
绣娘拽过被子,轻轻给吴蔚盖上,然后坐到火炕的另一侧,拿过吴蔚的棉袄,先用绣花针把磨坏的绣样一一挑了出来,又从上次剩下的布料里裁了两块出来给吴蔚的背上打了两个补丁,很可惜……绣娘针线包里剩下的线不多了,不能再把云朵绣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