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誤入了一個不成熟的安全門,應該是以前的技術員留下的。
只搭建了一半的安全門,裡面只有一些前主人留下的字跡,很潦草,像是匆匆寫下來的。
只依稀能辨認出一個「康」字。
如果不是他的代碼和我的代碼很相像,我也不會走錯。
但是我查看了所有技術員的字跡,沒有一個對得上。這就很奇怪了,這是誰留下的呢?人又去哪裡了呢?
或許離職了吧。
這些獨立於雪境的安全門,就像是樹木主幹延伸出去的樹枝一樣,原來還可以長久地儲存東西。
——
陳舊的房屋迎回了它滿身風塵的主人。
和雪花村的大部分房子一樣,我家裡的房子聽說是我父親晏安德年輕時自己建的,每一塊石磚,每一片青瓦都有他留下的痕跡。房子占地面積不大,只有六七十平,但勝在敞亮開闊。
因為已經三年沒有人居住,房子的頂上長滿了野草,有的頑強地活著,有的已經乾枯委頓。
木質的門扉一推就開,外面的光瞬間湧進了屋裡。
房子裡沉澱下來的塵埃被驟然驚動,隨著空氣流動,它們在光束里格外顯眼地蒸騰飛舞。與此同時,一股發霉的味道撲面而來。
「咳咳!」齊幼萱捂住口鼻,劇烈地咳嗽,「好多灰。」
顧藍山右手在臉孔面前扇扇,眉頭深陷:「晏如,你是多久沒有回來了,誒喲——這是什麼……蜘蛛網?!」
顧藍山胡亂地牽扯著裹纏在自己身上的蛛網,表情痛苦嫌棄。
哼,他現在說不出「養老聖地」這樣的話了。
秦月章環視一周,最後與我對上視線。我背對著他們三人,對秦月章微一挑眉。
秦月章心領神會,說:「我之前住在養父母家,雖然不遠,但也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了。」
秦月章果然是知道我過去那些事情的。
他也實在不信任我,還真去調查過我一番。我都能想像得出來,我那個懦弱無情的「養父」是怎麼急著和我撇清關係的了。
顧藍山說:「這麼久沒有回來,能放著什麼重要的東西?」
秦月章故作疑惑:「我也說不清楚,實在想不起來……但是那種感覺很強烈。」
我心裡暗笑。秦月章要是改行做演員,說不定也是條不錯的出路。
許黯然隨手擦了擦桌子,抬手看到指尖已經一片漆黑。他無奈地嘆息一聲,苦笑著說:「我們還是收拾一下吧,今天是要在這裡過夜了。」
顧藍山面露難色,但看著他老闆都主動挽起袖子幹活去了,他推脫的話也就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