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坐沒坐相地窩在審訊椅上,漫不經心地點點頭:「對啊,難道這個年頭,自還要自證兇手?」
6安弛冷笑著說:「走投無路又想投機取巧的年輕人,難保不是想賺點不光彩的名聲。」
「好吧。」晏如抿唇點頭,想了想,說,「我還剩了不少帶料的玫瑰花,被我丟在了城中村三棟二單元一號的出租屋地下室里。」
青年話還沒說完,守在審訊室單向玻璃外的警察們已經毫不拖泥帶水地出動。
晏如對外面的一切都無所察覺,又自顧自地補充:「你們應該還沒有查出我殺掉的那個人是誰吧?」
他說話的時候嘴角居然帶著笑,眼裡有興味的光,仿佛他輕描淡寫地說著的不是一條人命,而是路邊不值一提的花草蟲獸。
6安弛捏住了拳頭才壓下心裡的怒火,順著晏如的話頭:「所以是誰?」
晏如說:「那個倒霉蛋啊,我記得是微曜科技工作的,腦袋瓜子很靈光啊!叫做什麼來著……」
他略一沉吟,又作出恍然大悟的模樣:「啊,我想起來了!他叫魏欽州!」
立刻又有人去調去魏欽州的生平資料與入庫存檔的個人信息。
比對很快就有了結果——魏欽州在資料庫留下的dna信息與玫瑰花上浸染的鮮血dna完全一致。
晏如沒有騙人。
也是,哪裡真的會有人冒著風險,去假裝殺人兇手?
6安弛說:「你為什麼會想到自?」
「嗯……」晏如支著下巴,蒼白的臉色為他陰柔的面容帶去幾分病氣,「因為我實在太無聊。你們久久破不了案,我玩厭煩了呀。」
他說話時,神態中竟有幾分天真的殘忍。
——
「你們憑什麼不讓我出車廂?又不是我偷了東西!」
我準備去餐車吃些東西,結果卻在車廂口遇到了阻礙。
那個肌肉上鋪叉著腰站在車廂連接處,不滿地與乘務員爭辯。
灰色風衣男乘務員——好吧,現在已經算是半個熟人了,即使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擦著腦門的汗水,試圖安撫自己面前這個一看就不好惹的傢伙。
「乘客,請你諒解一下。硬臥車廂從昨晚九點到今晨五點一直都是封鎖狀態,所以……」
所以那個偷了東西的賊還在我們車廂。
我上前去,灰衣男乘務也認出了我,一臉歉意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