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偷偷往她手里塞了一颗药:“这药是我自己制的,名为谷雨。可解大部分毒性,也可暂时令身体强壮。你若有危难,服下后至少能自保。”
张小鲤一愣,极为感动地看着单谷雨,握紧了那
药。
单谷雨点点头(),起身去推张十四。
张十四之前被蕊娘推进来?[((),腿就卡在张小鲤床边,和张小鲤挨的很近,单谷雨要将他推走,他却突然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按在张小鲤放在被子外的手上。
张小鲤的手在女子里已算大的了,但还是能被他的手包住,且张小鲤的手很黑,上边密密麻麻地都是各种伤痕,看着脏兮兮的,而张十四的手很苍白,消瘦,很漂亮。
这两只手看起来真是天差地别,放在一起,实在格格不入。
但比起这两只手的差异,还是张十四突然的行为更令大家惊异。
在莫天觉看来,这还是第一次张十四有点头摇头敲打扶手之外的动作,幅度还不小。
张小鲤也有些发蒙,这人就算最近没那么听话了,但有人的时候,他是不可能乱动的啊,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单谷雨也有些紧张地看着张十四和张小鲤。
张小鲤硬着头皮说:“哥,怎么了吗?你,有什么事要嘱咐我吗?”
张十四一动不动,只仍将手按在张小鲤的手上。
谢天谢地,他至少没有开口说话……
可他到底要干什么?
张小鲤茫然了片刻,突然意识到什么,拍了拍张十四的手,说:“我知道了,哥,你凑近点。”
她这么说,张十四竟也真的听话地俯下去,靠过去。
从莫天觉的角度来看,两人的脑袋逐渐重叠在一起,被那黑纱挡着,莫名令人觉得不舒服。
张小鲤低声说:“我知道了,是糖葫芦对不对?你放心,我让单姐姐给你一起带走……你松手,行不?”
张十四没有太多反应,只是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张小鲤这下彻底茫然了。
给糖葫芦都不走,他发哪门子癫啊?!
张十四突然用没握住张小鲤手的那只手微微掀了一点黑纱,把张小鲤彻底罩在里头,这个宽大的黑纱把他们两个的脑袋圈了起来。
层叠的黑纱几乎阻隔了外头所有的光线,张小鲤一愣,第一反应是原来张十四平日里所处的环境这么黑不溜秋的,实在有点可怜,下一刻,眼睛又迅速地适应了黑暗,看见近在咫尺的张十四盯着自己。
他的眼睛颜色有点淡,在一点点缝隙中透进的光纤下显得像两颗玻璃球,里面有一点茫然,张小鲤咬牙切齿地用极轻的声音说:“你发什么疯?”
还好,还好外面的蕊娘和莫天觉都不会武功,听力也一般。
张十四学她低声说:“你受伤,我担心。不能让你一个人。”
张小鲤彻底呆住了,张十四居然还学会关心人了?!
可她这伤口崩裂,乃是拜他所赐……罢了罢了,他又不知道!
张小鲤欲哭无泪,最后只能挤出一个笑:“我没事,真没事。你先跟单姐姐回去,很快我们就能再见,好不好?”
张十四有些委屈地扁扁嘴,突然把头压得极低,挺翘的鼻子在张小鲤的鼻子上飞快地蹭了一下:“好吧”
。
说完,他又抬起头,安静乖巧地像一尊木雕坐直在轮椅上。
莫天觉一脸晦涩地看着刚刚那一幕,从他们的视角来看,只能看到张十四极其诡异地用黑纱把两人罩在了一起,似乎在说悄悄话,最诡异的是他似乎还迅速地压低了脑袋,像是亲过了张小鲤一下。
可这如何可能?也罢,何必瞎猜,黑纱笼罩下,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两颗脑袋在干什么。
等等……
除非张十四其实……
莫天觉眉头紧锁,只觉得许多事豁然开朗,只是此前自己竟从未察觉,即便偶有察觉,那怀疑又一闪而过,没能被捕捉。
此时张十四已经坐直,莫天觉突然察觉到有人在看他。
他向左向右飞速看了一下,发现蕊娘和单谷雨竟都在看他,不由得有几分疑惑:“……怎么了?”
躺在床上脸涨得通红的张小鲤做贼心虚地应了一声:“啊?没怎么,我、我哥有些事吩咐我……”
莫天觉想说“我不是问你”
,但被这一打岔,也懒得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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