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岭南王召他来想要顺便问的事,方长鸣此次来府城是来向他禀告梯田修整情况。
马上就要春种,此事不能轻视。
“臣以为,小皇帝从未传出过贤名,这次怕是小皇帝在试探,他到底是重病新愈,如今他应当是明白若是不争便只有死路一条。”
才不是,小皇帝应该已经病死了,现在的应该是自家老乡。
老乡写这个应当是想要吸引俞太后的注意力,不然难道他还能未卜先知自己也在这个世界吗?
不对!
想到自己改造了纺织机,虽然岭南王将这功劳按到了岭南王妃的兄弟身上,但这纺织机确实传到了京城。
说不定小皇帝真的知道自己的存在。
那这题目就不仅仅是吸引俞太后的注意力,更该是给自己的暗号啊!!!
想通这一点方长鸣的神情不由得稍微轻松了些。
看在岭南王眼里,这就是方长鸣不把小皇帝看在眼里的表现,他轻笑道:“鹏之,你也太小看我们的陛下了,若是他想了半天只想出这么个法子扬名,本王倒是要失望了。又不是治国理政的名声,单单是精通数算有什么意思。”
小皇帝当然要争!
只要他开始争,京城就会变得更乱。
乱中才能生变,自己这个在岭南道的亲王才能插上手不是?
“那臣要拭目以待了,五年前小皇帝连吴太傅都保不住,不知今日陛下他能否有精进。”
方长鸣语气淡淡地说。
“他保不住倒是便宜了本王,你这想法倒是与本王不谋而合,本王只要稳坐钓鱼台便是。”
岭南王喝了口茶水丝毫不掩饰他面上的鄙夷。
吴太傅能成为清流之,弟子自然是满天下,吴太傅被流放,不知多少人心中暗恨。
建州布匹远销边疆,岭南王的管事旗下有几个商队往北方走商。
这些年他没少偷偷接济吴太傅一家,前年吴太傅终于向他称臣了。
“不说这些,鹏之同本王说说这次建州春种的近况吧。”
岭南王想起这些就忍不住心中喜悦,但他很快就说到正事。
方长鸣也调整好心态,一板一眼地开始汇报。
等方长鸣离开岭南王府时天色已经黑了。
他需要明早赶回县城主持春种事宜,因此没有客居在岭南王府而是住在建州驿站中。
方长鸣刚离开,岭南王就招了暗卫,
“跟着方县令,看看他的行动有何不同,五天后你再来报我。”
岭南王冷声说道。
堂下的几道身影低声称是。
岭南王并没有轻易相信,方长鸣只是被那信纸上的题目吸引。
那题如此古怪,方长鸣的反应也古怪。
岭南王怎么可能不起疑心?
方长鸣治下的奇丰县虽是在岭南道,但岭南王府在建州,方长鸣想要到建州要坐马车行上五日才能到。
岭南王不是不想要将方长鸣调到建州下辖的县当个县令,但他到底只是亲王,调动官员的事毕竟要通过朝廷,现下京中形势莫测,他不便有什么动作,岭南王不愿意冒险,正是因此岭南王只能让方长鸣继续当他的奇丰县县令。
说来岭南王一开始也并不看重这个被打为同进士的小子。
只是他先是现了新的沤肥方法,然后又在奇丰县修整了零散的梯田,还同当地蛮族结交,与他们交换药草贩卖挣银钱,将贫苦的奇丰县经营得有声有色。
他这才将这个小县令看在了眼里,四年前方长鸣的小妹被建州知府侧室的侄子看上掳去,方长鸣将人救了出来,并把那侧室的侄子打了个半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