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槿先是下意识朝一边的温隽凡看了一眼,便见得父亲同样也是不知道生了什么的样子。
“行了,先坐下吧。”
反倒是南珍在一旁拍了拍覃珠的背。
覃珠在温槿身旁坐下。
“妈妈没事。”
说完,她又问了句,“小槿,你今天的钢琴……练得怎么样?”
说到练习钢琴的时候,女人声音有片刻的停顿。
这些时日来,每次只剩下约瑟夫在家里教她的时候,温槿都没有在练习钢琴,而是一遍又一遍学习着各种化学反应实验的视频。
她佯装正常道:“很有收获,妈妈,今天约瑟夫老师也教了我许多。”
覃珠一直看着她,似乎是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直到她说完,女人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感受到母亲的手有点微微颤抖,温槿不明所以,试探性喊了声:“妈妈?”
“从今天开始你不再去学校,就在家里待着练习钢琴好不好?妈妈也会一直陪着你,妈妈不明白……”
覃珠突然的话语惊得温槿脑子一片空白,只不过覃珠还没有说完,一旁的南珍就插了话进来,是对着覃珠说的:“你先别这样,刚才不是都和你说好了要慢慢来……”
覃珠整个人就像是泄力的气球一样,撇开眼看向一旁,眼神略显黯淡:“没事,你就当刚刚妈妈在说胡话。”
温槿意识到覃珠可能是在知道了或者遇到了什么事后才会是这样的情绪。
且这件事南珍阿姨也知道。
回想起覃珠刚才对她说的话,应该还和她有关系。
温槿先是下意识把最近生的事情都想了一遍,确认应该没什么纰漏后,她抿唇,起身:“那我去帮爸爸还有季叔叔端菜。”
温槿快步进了厨房内,走到温隽凡身边。
她小声问:“爸爸,妈妈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温隽凡示意她把碗筷拿出去放在餐桌上,摇了摇头:“你妈妈从办公室出来以后就是这样了,我问了也没说,应该也就只有当时和她一起待在办公室里的南珍阿姨知道。”
得不到答案,温槿叹了口气。
一顿晚饭吃得不尽人意,桌上各人有各人的心思。
饭后温槿打了个招呼,说要回琴房继续练钢琴,温隽凡也就让她上楼去了。
覃珠没有说话,却在看着温槿上楼后,抬脚似乎也是想跟上去继续督促着女儿训练。
这时南珍拉住了覃珠的手,将女人带至一边。
她神色严肃:“阿珠,我不是给你说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吗?你得学会给小槿放松,同时也给自己放松。”
前段时间她和丈夫一直在南厦市忙着祭拜先祖,现在闲下来了,也就想着找找老友叙旧。
但也就是她去到南厦市大剧院,进入覃珠办公室后,才现覃珠坐在办公椅上,面色极差地看着桌上的一张纸,甚至都没有察觉到她的进入。
等她走近了,这才看清了那张纸上面的内容。
那是一张复印的病例单。
诊断的病人叫温槿,十七岁,诊断结果为抑郁焦虑症,且有躯体化症状。
纸的旁边还放着一些资料,大抵都是关于抑郁焦虑症的详细介绍,这种病因何而起,病时又会是什么样的症状……
南珍身边就有一位患有抑郁焦虑症的朋友,自然是知道这种情况的严重性,所以她当即就问覃珠是怎么回事。
却没想到覃珠也不知道。
“我也是第一次看见这张病例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