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陽光有聲音的話,那麼現在的陽光應該是她媽拿著雞毛撣子逼她起床的聲音。
舒檸瞬間清醒。
一睜開眼就看見程祈年躺在她旁邊沖她笑。
她身上穿著乾淨的浴袍,被他攬著腰摟在懷裡,還枕在他的胳膊上。
他胳膊也太硬了。
難怪她做夢夢到了吃魷魚鐵板燒,原來是在鋼板上睡了一夜。
這誰能舒服?
「醒了?」
程祈年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眼睛裡流露出淺淺的笑意。
舒檸並沒有沉迷在事後的溫存里,注意力集中在與她視線平行的程祈年的鎖骨。
她腦子裡突然蹦出來他昨晚的一句話。
「咬我。」
赤-裸裸的誘惑!
而且後面還有一句。
他舌尖勾了下她的耳垂,在她耳邊呼出熱氣。
「我想聽你的聲音。」
男朋友這麼會勾人,她一個色-心上腦,很給面子地咬了。
在程祈年的脖子一圈又咬又種草莓,給他紋了串項鍊。
花色很奇特的那種。
人在做了荒謬的事情後往往會痛不欲生,恨不得自己失憶。
舒檸現在就是這樣,她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當做無事發生,指望著程祈年能晚一點發現他的配飾。
她一張口就轉移話題:「你刷牙了嗎?沒刷不准親我。」
程祈年凌晨抱著香香軟軟的女朋友玩了一晚上水,亢奮得像個快樂的小馬達,一大早就醒了。
醒過來之後他就目不轉睛地看舒檸,心下說不出的滿足。
上一次沒有機會,這次總算能和心意相通的愛人相擁著迎接一天的開始,說不期待是不可能的。
他想像著舒檸醒來後會雙目含情地看他一眼,可能還會仰著頭給他一個帶著期許和默許的吻。
但他萬萬沒想到,舒檸可以不解風情到這種程度。
鋼鐵直女,給浪漫判了無期徒刑。
不過他很快注意到她飄忽不定的視線,每次都自以為鎮定地繞著他的臉虛晃一槍,然後穩穩落在他脖子上。
原來如此。
今早舒檸太累了直接睡了過去,在給她換浴袍的時候,他就看見了自己身上的痕跡。
做的時候不知道害羞,現在知道了?
薛丁格的勇氣。
程祈年又起了逗她的心。
「剛剛起床就洗漱了。浴室這個浴霸打光程度真好啊,什麼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頓了一下,又問道:「你猜,我看見什麼了?」
舒檸心中警鈴大響腳趾扣地,表面上還是一片雲淡風輕,「看見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