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白子從一隻白皙纖細的手中脫落,落在棋盤上,發出清脆的聲音,迴響著。
蕭蒔把姜知君的神情盡收眼底,是她從未在姜知君身上看見過的迷茫和神傷。
呢喃道:「竟是這般…」
「我是不是太過遲鈍了,現在才會落得個這麼個下場。」
蕭蒔頭一回見姜知君這樣否定自己,她什麼也做不了,這一回,只能靠友人自己走出來了。
姜知君眸里思緒翻湧,恍然間浮現出與霍征的時光來。
她自幼時便知道她會成為霍征的妻子,溫良賢淑她也做到了,霍征少時便打馬御前,鮮衣怒馬,也令她芳心暗許。
她二人也曾煮酒溫茶,琴簫和鳴。是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呢?
是四年裡逐漸減少的書信,也默契的不去質問,是四年前霍征出征前複雜的眼神。
是幽蘭說是那溫姓女子的介入,或者是她身上不曾擁有過的性子?
還是說,這從一開始便是錯的。
當回憶猶如潮水般襲來時,再堅固的堤壩也不堪一擊。
只見姜知君眼裡蓄滿了淚水,要垂不垂,最是惹人心疼。
她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氣,只是一味著流著淚,兩行清淚掛在姣好的臉上,長長的睫毛輕顫,被淚水打濕。連淚痕都惹人心疼。
蕭蒔拿著帕子給姜知君拭去清淚,帕子裡是姜知君熟悉的藥香,令她回神。
語句還有些抽噎,「讓,偌安,見笑了。」
蕭蒔緊抿著嘴唇,似乎有千言萬語,話到了嘴邊,卻只是搖搖頭,「你我相識數年,何必在乎這些。」
香爐里早已經燃起安神的香,心事的打擊,讓姜知君緩了好一陣子。不過是該回府了。
紅腫的眼睛讓蕭蒔還有點擔心,安撫好蕭蒔的情緒,姜知君知道蕭蒔對朋友向來是個操心的命。
長明聽過門外小廝的話,走到蕭蒔身邊,附耳小聲說著。
聽完,蕭蒔用擔心的眼神看著姜知君,「棠泠,再停留一會兒吧。」
……
迷迷糊糊之間,霍征似乎聽見勝才的聲音,仿佛用盡了全身的氣力,霍征勉強睜開厚重的眼皮,「水…」
勝才驚喜的看著霍征,連忙端了茶水給霍征。「少爺,你醒了!」
潤了潤嗓子,霍征還是覺得喉嚨如同撕裂般劇痛,「我昏迷幾時了?」
「少爺,三天了。」
第7章忐忑不安
三…天,霍老夫人暈倒的那一幕還遲遲留在霍征的腦海里,「祖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