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寞的眼神黯淡了些許,望著眼前人清冷孤高的模樣,心中的不甘愈加激烈,但他面上的表情仍舊完美,不緊不慢道:「林公子也因為那些事情對我有誤會嗎?但是我敢保證,那些人都是自願與我在識海中雙修的,而且在他們離開之前,我也給過他們不少補償。」
「所以呢?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真的只是仰慕公子許久,希望和公子結識一番啊。」
白寞的神情更加懇切,幾欲落淚。
林溯之瞬間頭皮發麻,自知應付不了這種演技派,撂下一句「你好自為之」後就離開了這僻靜之地。
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白寞眼角的紅色逐漸退去,就連剛才惹人憐惜神情也轉瞬不見,他一動不動地凝視著林溯之的背影,目光逐漸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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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溯之繞回到大殿門口,碰見了剛結束應酬的謝泊非。
每次有這種宴會,謝泊非都絕對是最忙的那個,因為各個門派的人都想和他搭話,而他又代表著靈昭門,不能冷落了各方。
林溯之環視一圈,問道:「衛長風呢?」
謝泊非罕見地遲疑了片刻,而後若無其事道:「好像在那邊,我們去找找吧。」
然而事實卻是,半刻鐘前他在這裡碰見了匆匆趕來的衛若言老前輩。
原來是今日來滄玉樓祝壽的有一位他的舊友,巧的是這舊友也認識衛長風,更巧的是這舊友前幾天剛去拜訪過衛若呀得知了他那不省心的兒子離家出走了。
於是舊友在見到衛長風的第一眼,就迅傳音給了衛若言。
衛若言疾趕來滄玉樓,見到謝泊非的第一句話就是:「泊非啊,你有沒有見過我那不爭氣的兒子?」
謝泊非完全沒有為衛長風打掩護的意圖,而是貼心地指出了衛長風所在的位置。
嗯,反正衛若言已經追過來了,他這並不算暴露衛長風的行蹤。
於是當林溯之和謝泊非找到衛長風的時候,就見到了這雞飛狗跳的一幕——
一老一小你追我趕,最終以衛長風被衛若言提著後衣領為終。
林溯之:「……」
謝泊非在一旁安靜地觀賞著這齣好戲,心中毫無愧疚。
衛長風哭喪著臉,「溯之,是我對不起你!臨微海之行下次再約吧!」
衛若言一把捂住他的嘴,「這幾日犬子叨擾二位,我這個做父親的代他道個歉了。」
說罷,便提著衛長風御劍飛走了。
林溯之沉默了,他深呼吸一口氣。
謝泊非幸災樂禍道:「師弟還是乖乖和我回靈昭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