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杳呢?”
饭桌上,暮时休迟迟没看到裳棠的身影,出声问道。
被这么一问,暮灵灵有些尴尬,不着痕迹地轻咳嗽一声:“她估计还在她那破院子里,这么久了还是不懂事!”
暮灵灵的母亲夜婷一眼便看出女儿的不自然,心中也明了,眼眸轻瞥暮灵灵没有出声。
“去叫你表姐过来吃饭。”
暮时休出声道,语气中是刻不容缓的命令。
“她才不是我的表姐,我才没有这种瞎子表姐!”
暮灵灵不满地撅起嘴,却不敢违抗父亲的指令动作夸张地起身去叫裳杳来吃饭。
到了后花园,只见到女孩还蹲在花坛旁动作辛苦地松土,时不时擦拭额前沁出的细汗。
暮灵灵心中闪过一丝戏谑,悄无声息地走到裳杳的身后,伸手用力将女孩推倒。
裳杳就这么径直摔倒在花坛内,满脸全是泥土,慌张地摸索着地面想站起身来。
“死瞎子,滚去吃饭!”
暮灵灵说完就转身离去,临走前还不忘给刚爬起的裳杳再补上一脚。
饭桌上一家人都快要吃完了,裳杳才姗姗来迟,身上、脸上都还是泥土,一身的狼狈。
“我说表姐,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好在院子里玩泥巴啊~”
暮灵灵停下手中的动作,对着站在门口处的裳杳阴阳怪气,“爸爸,若不是我去喊表姐吃饭她还不知道要玩到什么时候呢!”
裳杳就这样被人扣上了一顶不明不白的帽子,无助地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垂在身侧的手渐渐的握起,随即又无力的松开。
自己在这里已经这么多年了,每一天都是这么过来的,可惜自己只是一个寄人篱下什么都做不了的瞎子。
自己是谁,自己的父母在哪里,她全部都不记得了。
她的记忆只停留在那天,无尽地黑暗中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是自己的舅舅暮时休,舅舅说她叫做裳杳。
“裳杳,你应该成熟一点的。”
暮时休凌厉的双眼轻瞥了裳杳一眼,起身就离开了饭厅。
“哎呀,你还站着干嘛,快来吃饭吧,特意给你留了菜呢!”
在暮时休的身影后,夜婷佯装关心地对着裳杳喊道,脸上却是另一副恶毒的嘴脸。
裳杳颤巍地摸索到饭桌旁坐下,拿起筷子就开始吃饭,哪有什么剩菜啊,不过就是几块鱼骨头和碗底的烂菜叶。
但裳杳还是一股脑就着米饭往嘴里塞,这么多年哪一天不是这样过来的,就连暮府里的狗吃的都比自己像话。
“灵儿,这碗汤是留给表姐的。”
夜婷端来一碗早已冰凉的骨汤,虽说是骨汤其实就是厨房里剩下的清汤寡水再加上一根狗吃剩的骨头罢了。
暮灵灵接过母亲手中的汤,猛地就往裳杳的脸上泼去。
“哎呀,真不好意思啊,这个汤太烫了没拿住~”
裳杳被暮灵灵用汤水从头泼下,冰凉酸臭的汤水顺着女孩的额前滴落。
“好好吃饭吧落汤鸡!”
暮灵灵出夸张的嘲笑声,“母亲我们走吧~”
暮灵灵拉过母亲就离开了饭厅,只剩下裳杳一人还怔怔地坐在位子上,许久后,继续拿起筷子吃起饭来。
站在饭厅伺候的佣人也是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毕竟在他们的心里从来就不认可裳杳的存在。
夜晚,暮府的主厅爆了剧烈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