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莲心呕吐的时候,尽量憋住,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骚扰到睡眠中的父母弟妹就不好了。
……
刘菊梅率先睁开眼,一惊。
她想,女儿又喝过量了,听声音,闹出惊天动地泣鬼神的动静,看样子,没少喝。
也不悠着点,你是一个女孩子,不可以像男人那样放肆,要矜持,在酒场上,要少喝,尽量不喝。
那猫尿,闻闻都有恶心,有什么好喝的,真是糟践东西。
报社也是,老派她去采访,一采访,被采访的单位领导,就会受宠若惊,就会康康慨慨,招呼一桌子好酒好菜,胡吃海喝起来。
刘菊梅虽然喜欢女儿记者的工作,体体面面,风风光光,她跟人介绍自己女儿的时候,也特么感到有面子,给她争脸。
但她很烦女儿喝高,几次建议女儿跟报社的领导说说,给她调岗,别让她当忙忙碌碌地当记者了,转型当编辑,就不会有那么多喝酒的应酬了。
再就是她为女儿的身体担心,怕她喝坏了身子骨,更怕喝酒影响到她的生儿育女,万一以后因为喝酒太多,有了酒精肝,怕她生出的孩子有什么生理缺陷,那不是一两个鸡蛋鸭蛋,那是寒心的完蛋。
想想都肝颤。
刘菊梅准备起来看看时,孙长江也被闹闹腾腾的女儿人骚扰醒了,在黑暗中睁开了迷迷糊糊的眼睛。
“什么情况?”
孙长江沉声问道。
“喝大了怕是……”
刘菊梅徐徐叹口气,“你出去看看。”
“瞎说什么瞎说。”
孙长江在黑暗中瞪了老妻一眼。
“怎么瞎说了我?”
刘菊梅不明不白地回瞪了丈夫一眼。
“我一个大男人,三更半夜的,还光着半截身子,出去看女儿,那画面……和谐吗你说。”
孙长江有些怒了,觉得老婆太不讲究了。
“自己的女儿怕什么?”
刘菊梅瘪嘴说,“外道。”
“自己的女儿也不成,也要有忌讳。”
孙长江争辩地说,“我出去了,恰好女儿半光着身子,我去伺候,你也敢说。”
“一大堆说词,我去。”
刘菊梅有些不高兴地起身,想想,没有去穿衣穿裤,就穿着松松垮垮的碎花大裤衩子,匆匆忙忙下床,要体恤女儿去了。
这人,一辈子都是操不完的心,只有躺进了棺材里,才会享福,才会清静。
……
孙一定睡得正香的时候,也被姐姐的闹腾吵醒了,他蹙眉,伸手拿来枕畔的手机,看一看,眼黑了。
唉,凌晨快两点了,这么闹腾,这是玩哪样。
倒霉。
还让人睡不睡觉了,我明天还要刷题呢,睡不好,昏头涨脑地,明天怎么刷题,刷个鬼啊。
我的目标考bJ大学,你这么瞎耽误我的功夫,浪费我的时间,我考什么北大,我烤羊肉串去吧。
要人亲命。
孙一定撩被子欠起身,想出来教训姐姐几句,想想,陡然躺回去,叹息一声,猛地用被子蒙住头,想把姐姐呕吐夫人吵闹声埋在外面。
……
妹妹孙文艺睡觉很死,也很沉,有时候她睡了,你就是在她身边敲锣打鼓,她照样睡得特么香。
但此一刻,她被姐姐的呕吐,无端地闹醒了,好恨,她的眼绿了。
她想,姐姐又喝多了,难道没有带莫之叹出席酒场,自己当独立团团长,单兵作战了。
她记得,姐姐喝酒或者蹭饭蹭酒的时候,就会经常带上自己的男朋友莫之叹,她不能喝的时候,就让他给自己代酒,成为姐姐的酒色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