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茶馆的外面是一个大晴天。
孙莲心、莫之叹、张海平、鹿含笑和刘一郎他们,大家都纷纷落座喝茶。
喝茶的雅间里,很沉默,都是吸溜茶的声音。
声音有些诡异。
气氛有些诡异。
每人脸上都是诡异。
石头也会放驴屁!
今天这个茶局,张海平点的是一壶普洱茶,这家春来茶馆也是堪堪诡异,老板特么认死理,千茶万茶,他不经营别的什么茶,专门经营普洱茶,真是行业奇葩。五十多岁,胖乎乎的老板特么专一,没有之一。
这里经营的普洱茶,分为两种,一种是生普洱茶,再就是熟普洱茶,张海平点的是熟普洱茶,这茶经过渥堆酵,茶性更温和,口感醇厚,绵软回甘,无苦涩之感。
他们喝茶配的甜点套餐有话梅、糖山楂、荔枝、饼干、沙琪玛、月饼、各种酥等等。
喝着茶,口啖水果,或者吃点儿小甜品,也满有一些小情小趣小格调。
大家喝了一会儿茶,谁都不吭声。
喝的都是一场寂寞。
静死。
落针可闻。
甚至能听见屋里蚊子,吧唧,吧唧,眨巴眼皮的声音。
但此时无声胜有声,孙莲心感到现场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儿,喝茶品茗,本该是卸掉心灵尘埃,轻轻松松的事情,但这会儿品茗的人们,冥冥之中,都怀揣着什么心思一样,氛围有些压抑。
孙莲心觉得刘一郎一直闷头喝茶,好像在回避着自己的目光,且从刘一郎身上看得出来,他如坐针毡,让孙莲心也觉察出一种不安的预感。
孙莲心虽然说内心里不怕什么,但她没有经历过这种场合,胆怯如兔,自己也不敢看莫之叹,尽量回避着莫之叹深刻狡诈的眸光。
她怕看到一枚欲炸的炸弹。
莫之叹那厮老谋深算,城府很深,他在喝茶品茗的时候,慢抿细啜,看似心不在焉,但暗中观察或者研究大家各自的神态,特么是他对鹿含笑和孙莲心观察入微,留意着她们的神态举止,一笑一颦,想从其中读到什么蛛丝马迹,看破什么端倪。
一眼透底。
孙莲心这时候才知道,莫之叹那厮外表看似粗鄙奸佞,还带有几分邪肆的雅痞,这个雅骚混合体,其实,他城府深如海沟,特么是他不经意间侧眸自己的时候,令她多多少少有些莫名紧张。
孙莲心暗想,我今天要拿捏稳妥些,不管鹿含笑怎样玩明骚还是暗骚,我都要从容淡定,认真对待,不可以掉以轻心,不可以输掉。
今天尼玛这那里是喝茶,分明就是就是一场茶界鸿门宴。
貌似可以跳出事外的张海平,也难以跳出事外,他凭着男人的第六感觉,也觉察出现场暗流涌动,且夹杂着欲爆的火药味儿。
但他捕捉不到今天的焦点是什么,但他预感肯定跟爱情有着某种关系,似乎跟他们之中的每个人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大家都在等待一个明朗化的节点或者爆点的到来。
喝了一会儿茶,莫之叹看看沉默的大多数,他有些心急气躁了,就对鹿含笑有心无心地说:“这茶喝出一点儿味道,别憋着,今天好像你是原主,我觉得你应该说点儿什么了。”
莫之叹要引爆炸弹了。
“原主?什么鬼?”
喝茶的鹿含笑,微微一惊,她在等待孙莲心自己主动出来,跟莫之叹主动坦白交代地把那种骚事儿说破,然后因为自己的不检点,再愧疚万分地宣布跟莫之叹分道扬镳,她鹿含笑开始接盘。
但孙莲心好像故意装傻,迟迟没有行动,依旧稳坐钓鱼船。
“什么鬼,你应该知道吧。”
莫之叹要让鹿含笑揭开锅盖,他要看看锅里蒸的是馒头,还是什么馅儿的包子。
“哦。”
鹿含笑在想什么的时候,听到莫之叹点她的名,从睡梦中猛然醒来一样,她看看刘一郎,就想点卯让他说。
你不出头谁出头。
刘一郎紧张,装作没有看见鹿含笑对他的有所暗指。
依然当傻瓜。
“那就你说吧,好像你也知道什么秘密。”
莫之叹实在煎熬,快把自己熬成一锅小米粥,要崩溃了,他贸然地对沉默的孙莲心说道。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