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吃了冷水金丹吗?”
贾蓉询问道。
尤氏点点头,“我没来的时候,老爷便吃了一枚。可不大见好。又吩咐药房抓了一副‘麻黄汤’送茶房煎了送来。估计这会子该煎好了。”
正说着,厅里走来一个丫头,穿的青锻棉袄子,眉清目秀的,正是尤氏的大丫头,唤作“银蝶”
的。
她捧着一个托盘,亲自端了进来。
“太太,药来了。”
尤氏眉眼一喜,连忙道:“快拿来。”
说罢,从托盘里端起玉碗,碗里冒着热气,乃是从药房抓药,茶房煎药,一路赶紧送来的‘麻黄汤’。
这‘冷水金丹’和‘麻黄汤’都是治疗风寒热疾的常见中药。
宁府里自己便备着。
此刻,尤氏端着玉碗,拿汤匙舀了舀,吹了吹热气,便舀了一勺子,往贾珍干裂的唇边送去。
“老爷,喝药了。”
此言一出,旁人还没反应,贾蓉先眼神一凝,不禁望向尤氏。
这话……怎么听着好耳熟?
而且这情景,仿佛在哪里看见过一样。
贾蓉思维发散,脑子里已经浮现不堪画面,原本鏖战一夜的身体,竟是不由自主的又涌起一股热血。
“啐,原来大官人竟是我自己!”
不知为何,在这微妙的环境下,贾蓉呼吸微微急促,只听心脏咚咚跳。
();() 看向尤氏的目光里,突然多了一股子邪火,视线大胆了许多,在她骨量匀称的曼妙身姿上游走着。
尤氏是贾珍的继室填房。
那美貌,自然不必多说。年约三十许,仪文典雅,风情绰约。鬓发钗环,气宇温然,不事装束,杂然群女中自是夺目。
此刻,贾蓉站在拔步床里,与尤氏距离很近,隐隐嗅到一股从尤氏身上传来的幽香味。淡丽而素雅,幽闲而婉娩。仿佛一颗火星子掉进了油桶里,轰一声点燃了贾蓉的身体,让他热血沸腾。
女人对男人的目光关注,有着天然的第六感。
尤氏给贾珍喂药的时候,还没什么察觉。但渐渐地,她听到了若有若无的粗重呼吸声,仿佛一双贪婪目光,在她身上肆意的游走,顿时吃了一惊。
此刻,尤氏紧张的情绪散去,渐渐恢复了镇定。然后突然发现一件事:她与贾蓉的距离靠的实在太近了!
拔步床里能有多大空间?
便是再“室中之室”
,它也只是一张床。贾珍所躺的架子床占了大部分。
然后,便是床头床尾摆着的两只矮凳,以及床前的一条长脚踏。
狭窄的空间里,呼吸都清晰可闻。
偏偏她与贾蓉在床前,一個侧坐着,一个躬身站着。看似“泾渭分明”
,实在贴的极近,彼此碰擦着。
围在睡床周壁的画屏和刺绣,更遮掩了厅里丫头们的视线。
营造出一个“众目睽睽之下”
的“独立而私密”
的密室空间。
这狭窄空间里的氛围,实在难以对外人诉说。两颗心脏怦怦跳动。都感觉到一股子前所未有的紧张和刺激感。
尤其是,躺在床上的贾珍,已经病入膏肓,紧紧闭着眼。
这种环境下,更是放大了贾蓉的黑暗面。视线在尤氏身上游走一会子,浑身热血沸腾,仿佛要燃烧一团火焰。他目光灼灼,舔了舔嘴唇,一颗心脏咚咚跳,突然伸出手,指尖试探性的触碰到了尤氏的肩膀。
霎时间,尤氏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