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成气候,骚动迅平息,取而代之,年轻男女举动一致,皆探起头,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
视线中,穆见安一动不动,仿佛沉浸在过往的思绪中,久久不见回神。
祁无瀚也不催促,默默等待。其他长老,亦是一般模样。唯有汪兴运,仿佛吃了苍蝇,脸色十分难看,但也不敢作。
“多谢长老教诲,弟子…受教了。”
半晌,穆见安终于回神,面向大长老,又恭敬地鞠了一躬。
抬起头来,面色已亮堂不少,但眸中深处,忧郁始终萦绕不散。
祁无瀚看在眼里,心中轻轻叹息,并不多说什么,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凌怀阑适时站出,先安抚穆见安一声,随即不敢耽搁,立刻去到最后一处。
轻轻一笑,却道:“哈哈,这最后一位,正是小女乐竹。凌某身为主持,不好假公济私,便让诸位长老来夸一夸她好了。”
“哈哈哈…”
“哈哈哈…”
故作逗乐的语气,沉寂多时的宴席,欢笑声再次响起,虽不太热烈,但也令气氛缓和不少。
凌怀阑抬起手,待笑声平息,又严肃起来:“说来也惭愧,上届夺灵大赛,乐竹本该代表青庐出战。但因家中琐事,临时未能成行,有负师门与各位重望,实在抱歉。”
说罢,当着在场之人的面,弯下腰,歉意地鞠了一躬。
直起身,呼了一口气,又道:“好在老天垂怜,乐葵及时恢复,赶上了这一届的大赛。凌某相信,她定会珍惜机会,竭尽全力,挥洒血汗,为本门争光添彩,报效多年栽培之恩。”
“啪啪啪…”
昂扬的话语,立时台下掌声兴起。与此同时,凌乐竹踏出一步,双目明亮坚定,郑重地向台下行上一礼。
见状,掌声愈热烈,或是钦佩、或是仰慕、或是期待,目光纷纷向她投去。混杂其中的些许不善,早已被彻底淹没。
凌乐葵左右瞧着,情不自禁地挺起胸膛,仿佛正受夸奖的是她,内心骄傲无比。
待欢呼声淡下,贝温柳笑着说道:“哈哈,乐竹的天赋,门中上下有目共睹。此次参赛,青庐定然实力大增,贝某可是期待呢。”
“啧啧,师姐这可不对呀…乐竹取代之人乃四师兄门下,如此说法,岂非当众打他的脸?小心师兄与你急眼!”
明许立刻反驳,只是嘴角翘起,分明在开玩笑。
贝温柳抱起胳膊,又作蛮横状:“瞎说,在场谁不知道,刑堂长老一向公私分明,不会挟私报复,对吧师兄?”
说罢,向前探出头,朝另一边方明狡黠望去。
已是一门长老,竟如天真女童,流露俏皮之色,方明瞧见,轻轻摇头,略显无奈。
收起之后,又正色道:“夺灵大赛,至关重要,各门皆派出顶尖弟子,凭实力争取灵石,青庐自也不该例外。若为一己之私,耽误门派展,岂不愚蠢至极?”
“哈哈,怎么样,六师弟?”
贝温柳听见,甚是得意。明许耸了耸肩,并不屈服,换了个花样,又接着玩笑。
两人你来我往,其他人也纷纷加入,相互调侃,偶尔揭个小短,或夸上凌乐竹两句,一时颇为热闹。
台下,弟子们先是哑然,适应之后,再听长辈们的插科打诨,纷纷也跟着好笑。
宴席上,一波接一波,气氛愈轻松。好一阵子方才淡下,又在一刹那,突然变得静悄悄的。
便是台上,凌怀阑已然迈步,往最左边走了过去。
“乐竹身边,便是她的夫婿,纪来丰。二人婚礼就在山上举办,青庐小试时他也曾出场,想必大伙都已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