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月忆香,无论今日所见,还是月问柳所讲述,行事之坦然,作风之清朗,也令他对此女印象大为改观。
月梦寒则仍是疑虑:“师父,既是演戏,为何之前还要对明煦师兄动手?”
“诶?对呀…”
纪来丰摸着脑门,也无法理解。
月问柳该知月梦寒的品性,却在众目睽睽下,将抉择之权交给了她,难道不怕这位爱徒坚决反对,误了并派的计划吗?
事实也证明,月梦寒确实反对了,但她不仅不阻止,反而率先动手,又是为何呢?
月问柳深深吐出一口气,沉声道:“这是一个考验,或者说…测试。”
“考验?
“测试?”
纪来丰、月梦寒念叨着,相互对视一眼,皆是疑惑不已。
“那是因为,事情的进展远预料,就比如今日之事,其实并不在原先的计划中,逼得我二人也是仓促应对。”
阳尘叹息着,眼中划过一丝无奈。
顿了顿,缓缓解释道:“越快,意味着越不稳妥。双方决心是否坚定;态度是否真诚;遇到挫折,会抛弃盟友,还是一同面对,这些都难以预料。阴阳一脉沉沦多年,早已千疮百孔,再经不起折腾,必须万无一失。”
“好在忆香、明煦,还有英岚,经受住了这次考验,老身也能放下心来,将弟子交给她们了。”
月问柳接过话茬,提到三人时,眼中满是宽慰之意。
但一旁,月梦寒却皱起眉头:“等等,明煦师兄如此坚定,会否是前辈提前告知了呢?”
说罢,死死盯着阳尘的脸。
“我?额…哈哈,哈哈…”
阳尘一听,却大笑了起来,那放浪形骸的恣意,却仿若毫无心机的稚童。
旁边,月问柳亦是轻笑:“梦寒,你谁都可以怀疑,唯独阳尘师兄不行,因为没人比他更关心阴阳一脉。”
说着,便给出了理由。
原来,早在内讧前,阳尘在门内已极有名望,距离踏6仅一步之遥。
当时年幼的她,多次听说这位师兄的事迹,也知道对方乃性情爽朗、心胸豁达之人。
此后门派分裂,阴阳、姹月二脉各自浮沉,经历了一段悲戚难言的岁月。
直至再次联盟,便是她与阳尘暗中商议,所努力而来的成果。
而起初联络时,双方无需勉强,各自下重誓,以明确合作之诚意,这也是第一重理由。
第二重则在于,当时两派的处境,以姹月更为艰难。
当年,奼阴师尊仓促率弟子离开,并未携带足够的资源,尤其孕阳丹、孕阴丹,更是极度匮乏。
待到结盟之时,几乎消耗殆尽,已至崩溃边缘。好在阳尘知晓,暗中悄悄赠与,这才勉力维持至今日。
“所以,阳尘师兄乃是真心为阴阳一脉筹谋,绝不会行此愚蠢之举。”
讲述完,月问柳笃定道。
“哦…”
纪来丰恍然地点点头,原来其中竟藏有这许多的内情。
如此一来,阳尘当为好人无疑。果真为了暗害,不惜下血本,还耽搁数十年,岂不是一点也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