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吵闹声中,一道轻柔却极具穿透力的咳嗽响起,打断了阳龙成、月梦寒二人的骂战。
动响的源头,月问柳缓缓坐直身躯,场中瞬间安静下来,纷纷看向这位威严的大长老,等待她的决定。
“明煦…”
“晚辈在!”
听见召唤,阳明煦连忙应声。对方资历远胜,又是此行的关键人物,他自然不敢怠慢。
“姹月一脉内讧,弟子又没什么规矩,让您与二位长老见笑了…”
月问柳幽声道。
“大长老言重了,明煦岂敢…”
“不过…”
月问柳话锋一转,打断阳明煦的话语:“一个门派若无规矩,便难以在修仙界立足。梦寒既为姹月之主,不经她的同意,并派之事无可能达成,你们请回吧…”
“这…”
闻言,东侧阵营,众人皆是脸色一变。
跪着的修士中,月忆香木讷地抬起头,看着曾悉心教导的师父,往昔和蔼的脸庞,此刻只余下一片冷淡,顿时内心萌生羞愧之意,臻也垂了下去。
“问柳长老,事关阴阳一脉未来,请您三思啊…”
愕然之后,阳明煦连忙哀求道。
月问柳摇了摇头,仍是一副无情面孔:“阳宗主,老身话已说明,请贵派勿要干涉本门事宜,以免两派结成生死仇家。”
话语中带有严厉的警告,阳明煦一时语塞,有些不知所措。惶然间,扭头看向旁边跪倒一片的女修。
最前方中间,月忆香神色哀戚,仿佛认命般地低着头,没有丝毫抗辩之意。弟子则大多脸色惨白,身躯颤抖,满是对未来的彷徨。
这一刹那,他心中竟生出一丝兔死狐悲之感,默然对月问柳道:“大长老,不知明煦离开后,您会如何处置忆香,还有这些弟子?”
月问柳闻言,却是一转头,对爱徒道:“梦寒,你说呢?”
月梦寒微微一愣,仔细思考后,道:“月忆坛与他派暗中往来,按门规理应重罪处罚,但念在第一次,而且没有大的损失,便责令监禁一年,好生闭门思过。”
“呼…”
此话一出,纪来丰立刻松了口气:“还好,还好,门主还算理智,没有枉造杀孽。”
“呸呸,说什么呢?师父向来心善,只有些刀子嘴豆腐心罢了。”
“豆腐心?”
纪来丰眼中怪异一闪,当初被劫采前后的情景蓦地浮现。说起来,那女人的确像一块豆腐,却是一块冰冻豆腐,棱角边缘锋利到能伤人的那种。
回到当前,月问柳已经表态,月忆香也认命了,阳龙成、阳安顺脸色黑沉,却也不敢强行逼迫。显然,事情已临近尾声了。
他心中这般想着,其他人多数也一样,但就在这时,却有惊人的变故生了…
“问柳长老,请恕晚辈无礼,明煦曾对忆香承诺过,哪怕拼掉一条性命,也要维护她与其门下。所以,这次无论如何,都必须带她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