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来丰闻言一愣,挠着脑门,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从当前的局面来看,姹月分明有内讧的趋势,这类的事情,他从未亲身经历过,但是…
茫茫间,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只有斑驳月色点点映照,高耸的山峦上,两拨人马各着黑衣、蒙着面,正在对峙。
随即一言不合,双方便战在了一团,实力也在伯仲之间,经过一夜血斗,却是尸横遍野,无人生还。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他忍着强烈的呕吐感,走上前,一一揭开面罩,竟现都是熟悉的面孔。
父亲、母亲、掌门师伯、月梦寒、月忆香、阳明煦、月英岚、路冰影…
直到最后一个,却现身形有种莫名的熟悉,揭开一瞧,那张显得有些傻气的脸,赫然正是他自己…
“啊…”
纪来丰瞬间惊醒,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来丰,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路冰影被吓了一跳,赶紧蹲下,关心道。
“哦哦,没什么,没什么,呼…呼…”
回过神来,纪来丰连连摆手,一边喘着粗气。
“呵,你这家伙,怎么总是怪怪的…?”
路冰影疑惑地嘟囔道。
纪来丰挠着头,不知该如何解释,暗中越期盼着,今日之事还是和平解决吧…
殿外,阳明煦、月英岚、月忆香三人正微笑地望着彼此,颇有些相见恨晚之意。
交谈了几句,迟迟不见回应,月忆香转过身,恳求道:“师妹,这么多年,忆香没求过你什么。但这一次,还请你看在多年同门的份上,答应师姐的请求,好吗?”
说罢,再一次以下属身份,向月梦寒恭敬施礼。
“不,绝不可能!”
月梦寒突然疯一般,尖锐的声音喊道:“”
现在姹月我是门主,是否并派,由我来决定。师姐背叛姹月,私通外敌,按门规本该严厉处置。看在是第一次的份上,就饶你这一回,下不为例!”
月忆香脸色一沉,见行不通,原地纠结片刻,却也强硬起来:“师妹错了,忆香从未背叛过姹月。当初入门誓,效忠的乃是阴阳一脉,而并非单指姹月。现如今,明知绝路而不改,执迷不悟,才是真正的歧途。”
月梦寒嘴角讥诮,冷笑驳斥:“哼,好一副大义凛然的口气,若我坚决不应,师姐又待如何?还是说,你想与梦寒大战一场?那我告诉你,除非踏过我的尸体,否则别想带着弟子离开!”
月忆香摇了摇头,叹道:“同门相残,罪大恶极,忆香万不会行此不利门派之举。但师父素日教导,凡有利阴阳一脉之事,必定倾尽全力。但现在,机会摆在眼前,却要畏缩不前,忆香实在难以理解。”
说罢,目光移转,哀求地望向月问柳。
阳明煦瞧见,立刻心领神会,对月问柳道:“是啊,问柳前辈素来开明,还望您老人家能主持公道。”
二人先后询问,仿若一尊木佛、旁观多时的月问柳终于动了动,一双看破尘世的清眸,眼光逐渐向中间汇聚,落在对面同样为爱徒的月忆香身上。
默默看着,半晌却摇起了头:“老身早已说过,门中事务,权权交由梦寒处置,此事也是一样。”
“这…”
听得此话,忆香心头顿时一沉。
反观月梦寒,则是胸口大石落下,当即冷笑讥讽:“哼,师姐背叛门派,还想师父站你那一边?真是笑话!若要走,你便一个人走,看在昔日同门的份上,梦寒便懒得追究。但想蛊惑弟子一起,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