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吟忙著找房,沒聊兩句隨即掛了電話。
方清屹扯了扯嘴角,第一次覺得有些受挫,忍不住斜眼瞪向罪魁禍道:「如你所願,我成功失去了和沈凝獨處的機會。」
「……」江濯沒理會方清屹說的話,道:「不想睡馬路的話還是先找房吧。」
居然還學會了懟人,方清屹眉梢微壓,很快計上心頭,起身走到收銀台旁找陳叔打聽。
陳叔這才知道是封路了,立馬幫著方清屹打電話詢問認識的民宿老闆。
挨個打了一遍電話,陳叔搖了搖頭道:「沒房了,這種突發情況滯留在古村裡的遊客不少,民宿住滿了。」
「要不就在我這住一晚吧。」陳叔樂呵呵道:「我兒子那間房空著也是空著,就是小了點你倆睡著擠。」
聽著這話,方清屹下意識擰起眉頭,不是擠不擠的問題,而是他和江濯……現在根本不適合住在一間房。
萬一不小心走個火……打一架怎麼辦?
猶豫間,身後的江濯也跟著走了過來,那人倒是豪氣,二話不說掃了桌上的二維碼,給陳叔轉了一筆房費。
還是一筆不菲的房費,這可把陳叔嚇得夠嗆,嘴裡喋喋不休說著要給江濯退錢。
聽了陳叔的一陣嘮叨,方清屹腦袋不自禁昏沉起來,逃一般地到了邊上,也不管今晚住哪,掏出手機先給沈凝發信息,問他找到房沒有。
兩分鐘後,沈凝回了過來,說是找到了。
還好沈凝不用睡馬路。
外頭雨似乎停了下來,方清屹順著窗視線往外探,雨後空氣怡人,不遠處的洛山朦朧,好似被仙氣纏繞峻美無比。
方清屹嘆了口氣,看在美景的份上,勉強和江濯睡一間房吧。
即便睡一起也沒什麼,都是a1pha,他們又不是a和o,根本不受彼此信息素影響,頂多像上次一樣呼吸不暢,到不了強制的地步。
睡一覺而已,怕啥。
*
陳叔熱情,他和江濯便蹭了頓飯,累了一天,方清屹也懶得計較和江濯擠屋子的事,吃完飯沒多聊便往屋裡鑽。
先前不覺得,一頓飽餐之後方清屹便覺得身子疲乏極了,全身忽冷忽熱,身子裡一股涼氣四處亂竄,體溫也燙得要命,好似被火炙烤著,熱得難受。
以為是受了涼,他便沒在意,趁著江濯去浴室洗澡,先行一步往床上一倒,裹緊了被子昏昏沉沉地閉上眼睛。
淋了一路的雨,又是高海拔地區,饒是體質比一般a1pha都要好的方清屹,還是發了燒。
一開始還算能熬,結果沒睡多久方清屹便覺得周身輕飄飄地,體溫似乎又飆升了好幾度。他迷迷糊糊地往前拱了拱身子,從被子底下鑽了出來,隨後眯著眼睛脫了外套和褲子,丟在了地上。
支呀一聲,浴室的小門打開了一個縫隙,微微光亮從裡頭照射到木質的地板,江濯站在明暗交界之處,借著微弱的燈光往外看去。
他對屋子不太熟悉,尋了半晌卻依舊尋不著屋裡照明燈的開關。
屋裡安靜極了,方清屹睡的很沉,發燒之後喉嚨幹得冒泡,他乾咳兩聲,翻了個身抱著被子一把壓在了身下。
粗糙的木紋地板發出細微的響聲,江濯在昏暗的光線中摸索著往前走……
方清屹側身趴在床板上,兩條緊實修長的腿壓在被子上方,下半身只穿了一條黑色短褲,好在上半身還套了一件白T恤,遮住了露出一點的gu溝。
微弱的光線落在床邊,江濯剛走兩步,便呆滯地站在了原地,他沒料到進屋會看到這幅光景,幾乎一瞬便繃緊了身子,腺體處的信息素開始不受控制地向外溢出,張牙舞爪地撲向床上的a1pha。
睡夢中的方清屹驀地皺了皺眉頭,緊接著因為呼吸不暢,整張臉憋地通紅。
江濯洗得是冷水澡,卻抵不過對方就這么半果地躺在他面前,他下意識後退了幾步,心跳卻快得停不下來,他對方清屹的身體反應遠出他所能控制的範圍。
急促的呼吸聲傳來,似乎是察覺到方清屹的不對勁,江濯強忍著控制住外溢的信息素,一點一點挪動著腳步靠近床邊,彎下腰來。
他抬手撫上方清屹的額頭。
好燙。
額頭傳來微涼的觸感,方清屹舒服得輕哼一聲,小貓似的,他神志依舊不清晰,下意識伸出手來抓住身上的江濯,幾乎下一秒,摟緊了那人的脖子重重往下一拉。
江濯正低頭探體溫,被身下的人猛地一抓,一時不防直接倒了下去,額頭「咚」的一聲砸在了方清屹的肩膀上。
方清屹吃痛般「嗚」了一下,復又睜開眼睛,頭頂是一片昏暗,他看了會兒,迷迷糊糊地不知身處哪裡,因為難受,眉頭蹙在一起,呼吸依舊不暢帶著鼻音道:「好熱……」
不知過了多久,江濯終於撐住手臂從方清屹頸肩抬起頭,他深呼吸著,目光死死盯著近在咫尺的方清屹。
方清屹的臉頰一片潮紅,整個人像被丟進火里烤過,散發著熱氣。
感受到那股冰涼,他微微睜開眼睛,由於燒得神志不清,迷迷糊糊地,只覺的這道帶著涼意的觸感很是舒服,便貼著江濯的掌心蹭了蹭。
但似乎還不夠,他想要更多,更多的……
方清屹下意識仰起頭來。
很快,他的手指撫上了江濯冰冷的下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