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
有什么东西在地面上碰撞。
紧随而来的,是一道足以划破夜色的尖叫。
“啊——!!!”
千远猛然惊醒。
出事了。
他在一瞬间意识到。
没时间疑惑自己为什么一觉醒来又回到床上,千远掀开被子迅下床,推开房门一路朝声源处赶去。
而后,他停在了通往居住区的楼梯口处。
双眼被蒙住的瘦弱男孩静静伫立在楼梯口旁,长长的耳朵一抖一抖,似听见有人来了,转头,对他露出一个微笑,“晚上好,先生。”
“您也是听见尖叫声赶来的么?呃,很抱歉……如您所见,我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到。能麻烦您跟我讲讲,这里生了什么吗?”
千远瞥了眼楼底。
一具四肢扭曲的尸体正倒在血泊中,黑白的女仆裙被鲜血浸红,损坏的脸部依稀能瞧出生前的恐惧。
淅淅沥沥的血迹一路从梯口延伸至梯尾,每一台阶梯上都有鲜血绽开的痕迹,依旧殷红。
很显然,那只倒下的动物,是从楼上一路滚到楼下死亡的。
“你杀了她。”
千远盯着奥文菜,笃定道。
死去的女孩他认识,他曾在梦中看到过,是r玩得很好的一个朋友。
奥文莱无时无刻不在窥视着r,落在r朋友身上的眼神,总是那么怨毒。
嫉妒、愤怒、焦虑。
最后融为一体,成“恨”
。
恨不得杀了r身边所有人。
“您在说什么啊,先生,我只是个瞎子,连人都看不见,哪来的能力害人呢?”
奥文莱唇角的笑容愈上扬,明明双眼被覆盖,却仍能让人感觉到,他那冰冷的、轻佻的、带着嘲弄的视线。
“我可什么都没干,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千远淡然一瞥,“我还没告诉你生了什么。”
奥文莱笑容一僵。
“并且你看不见,却在见到我时只选择了问好,而没有行礼。”
“说明你从一开始就确认了,我是侍者,而不是优质动物。”
“你有别的办法分辨来者是谁,位于何方。”
千远抬起眼,冷淡的目光似能看穿所有迷雾,直直地盯着他,“嗅觉、听觉……或者两者都有。”
“视力对你而言,本就不重要。”
奥文菜的笑容逐渐淡了下来,“谁告诉你不重要。”
“别说得你很懂一样,先生,你根本不明白看不见阳光的感受。”
奥文莱沉着脸,一步步走向千远。他比千远瘦,身高却比千远高了半个头,面无表情朝千远走去时,灯光投在脚下的阴影,宛如一只张牙舞爪的鬼影。
阴冷的、黑暗的。
不见光明,身陷深渊。
“比起她,您或许更该担心下自己。”
“先生。”
“咚——!”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