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瑞德抱着单凭自己大脑,就完成了本该用计算机来完成计算的亚瑟,兴冲冲地过来时,林莱就先接过来同样小兴奋的亚瑟,不吝啬地夸奖了他。
亚瑟脸红扑扑的,还有些不好意思地埋进了妈咪的颈窝里。
对他来说,完成复杂的计算会带来满满的成就感,而莱娜夸奖他,他也同样感觉到满足,就像到了吃饭时间,准时得到了想吃的饭菜一样,还得加上莱娜额外奖励他的布丁那样饱饱的、甜甜的感觉。
林莱抱着亚瑟坐好,腾出一只手来拉着瑞德坐过来,让他详细说说当年那起模仿案——是的,再次作案的是个模仿犯,而且这个模仿犯还是个女人。她是天使制造者这个连环杀人犯的陪审团成员之一,然而在庭审过程中,却爱上了对方。甚至于她还拿到了对方的精-液,让自己怀孕了,不幸的是那个孩子夭折了,加上孩子的父亲如期被执行了死刑,于是这个女人就想着模仿她的爱人作案,还是照着他从前的作案程序来,以此来纪念地方。
林莱听得认真。
亚瑟同样听得很认真。
而林莱不仅借这个案件,类比地解释了下她当时的心情,还在瑞德说起他是如何靠着自己大脑的计算能力,完成通常由计算机运算的正确编码组合时,同样不吝啬地说他真厉害。
瑞德抿嘴笑了笑:“我是觉得手写更快一些。”
他这样的说法其实有点气人,可更让人无奈的是他只是在陈述事实。
亚瑟拽了拽林莱的袖子。
林莱知道他要说什么:“亚瑟还无从比较,对不对?那,我们就来演示一下。”
亚瑟点点头。
林莱就招呼她的人搭建计算平台,然后开始了人机比赛,结果是瑞德更快一些地得出了答案。
亚瑟看了看还在运行的电脑屏幕,又看了看瑞德,眼睛亮晶晶的。
等到亚瑟将运行过程看完,还和背后写了这个计算程序的韦恩公司员工交流了一番,在瑞德的帮助下,算是基本理解了计算机运行的机制,林莱才抬手理了理他软软的头发,说道:“果然斯潘塞是在实事求是呢,不过那是因为他个人能力厉害得过分,要是其他人的话——就比如说我,我当时要是介入这个案件的话,我只能解析到他们两个互通的信件中,必然存在着隐秘的交流,推测他们使用了某种加密法,却不能很快就判断出用了什么。”
亚瑟抬起头来问道:“那怎么办?”
林莱回答道:“向斯潘塞这样的密码学专家求助咯,就像当地的警察在察觉到自己的能力不足,便向BAU这样的专家小组申请援助一样。”
林莱话锋一转道:“不过嘛,这种事不是绝对的,斯潘塞这个密码学专家也有失算的时候。”
亚瑟:“?”
瑞德很默契地接话道:“我知道莱娜指得是哪个案件了。”
亚瑟:“快说说。”
林莱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和亚瑟都舒服一些,然后听瑞德接着她的话题往下讲。
这个案子呢,不是发生在美国,而是发生在对岸的天-朝。
林莱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那段时间韦恩公司和那边有合作,林莱作为联合创始人就跟着跑了过去,在那边呆了一周。正好当时那个案件,在网络上引起了不小的热度,林莱感兴趣之余就多了解了一些。
案件是这样的,一名女子被环卫工人发现陈尸于一个纸箱中,怪异之处在于在尸体旁还有三张纸牌。
因为当地警方没有在纸箱中找到任何和该名被害人有关的身份文件,又因为不像BAU或者林莱这边,可以连通网络查找失踪人口报案档案,来借此进一步确定被害人身份,于是当地警方在无法展开这关键一步调查的情况下,就决定求助于网络和电视节目。由于那三张纸牌的存在,给这个案件增加了不少悬疑和神秘色彩,因而在案件被报导后,就引起了不小的关注度,网络上很多人就针对它到底有什么含义,展开了一系列猜测(注1)。
林莱知道后,因为不好在这个国家去人家警方的数据库,于是就只有根据已有信息进行了初步判断。她当时的好奇点,同样在那三张纸牌上,自己破解不出来,还将这个谜题“转包”
给了瑞德。
就这样,两人在国情不同、对案件只有片面了解的情况下,针对那三张纸牌展开了不缜密的推理。
未果。
亚瑟不禁问:“后来呢?”
林莱知道他是无法忍受一件事有头无尾,于是就先一步说了结果:“这个案件不久后被当地警方成功侦破了。”
然后,林莱才开始说经过——林莱后来关注了下这个案件后续,知道是在节目播出后,有观众提供了关于那名被害人的线索,说在某某地见到过她。当地警方重视了这条线索,在那片地区进行了辛苦查访,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让他们找到了确定嫌疑人身份的关键线索,最终顺藤摸瓜将嫌疑犯抓获归案(注1)。
至于那三张纸牌嘛。
林莱:“唔——”
瑞德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亚瑟:“?”
亚瑟想了想说:“是不是那三张纸牌的存在,和案件本身没有任何关系?”
林莱:“……嗯呢。”
其实就是凶手在处理被害人尸体时,偶然间将三张纸牌带进了纸箱,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这点,等后来警方问到他时他都是懵的(注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