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挂着不少东西,还没落座,先给灌了一口水。
阿奶知道这是李皓的同窗,忙让开位子,让他先坐下来歇歇。
“可怜劲儿的,要不要去找大夫啊。”
看见儿子没啥事,她先是心里一松,又瞧见林雄脸白的跟纸似的,没有一点血色,跟着着急起来。
投墨显然是被训练过的,从小瓷瓶里倒出一丸药,让他吃下去,等了半刻钟,林雄的脸色就缓过来了。
这才回话:“没事的,宅子里请了大夫坐镇,几位少爷都跟着去瞧一瞧吧。”
林雄也缓过劲来:“往年也不是不耐热的,今天只觉得心口发闷。”
他看向两个同窗:“只当是陪我一起去了,咱们看完了一块儿上山。”
李皓和秦僻没法,身后还有李家阿奶担心着,只能答应他。
不多时,大砖哥从里面挤了出来。
晕头转向的,找不见来的路。
二狗子招手喊他:“这儿呢,我爹出来了。”
大砖这才回过神来:“幸好舅舅先出来了,里头还有的挤呢。”
听说他们要回去,大砖看了看天色::“我现在也得把姥爷他们送家去,晚了怕路不好走。”
李家阿奶一手拽着儿子,一手拉着孙子,实在舍不得:“你们考完了就家去知道不,二狗子这几天可得听话了啊。”
念念叨叨好些时候,才两下分开。
二狗子跟着去了林雄的宅子,里头候着专门请来的大夫,给三个人诊完脉之后,只说没什么事,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儿一早就好了。
林雄的情况有点轻微中暑,吃了丸药,也没什么影响。
投墨这才放下心来,送着他们回到书院。
二狗子剩下两天都跟着投墨一起行动,过得跟打仗一样,这也要带,那也得盯,差点没累掉半条命。
结果三天一过,县试结束,李皓和秦僻还有心思喝茶,二狗子和林雄一头栽倒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
等他醒来,发现自己晃悠悠的,像是躺在船上。
“起了,吃点东西吧。”
李皓的声音从前面传出来,他坐起身,发现自己在一个车厢里。
二狗子爬了出来,看见李皓拿着鞭子在前面赶车。
“你还会驾车啊?”
二狗子也做到车厢外面:“是哪里的车?”
李皓从包裹里拿出一块还温热的米糕给他:“是在县城租来的,明天咱们一早就要赶回来。”
“啊?”
二狗子大口吃着东西,嘴巴嘟嘟囔囔:“怎么这么着急?”
“明儿县试放榜,三日后府试开考,自然要赶着些。”
李皓摇了一下鞭子,牛的步子迈得快了起来。
二狗子看着新奇:“我也想试试!”
李皓把鞭子交到他的手上,自己却扯着绳子,把控方向。
二狗子松开鞭绳,小手拿着木棍向前伸,绳子晃悠悠地在老黄牛的眼前。
它跟着绳尖转头,脚步都有点凌乱。
李皓立刻制止二狗子的作死行为:“快吃东西吧,晚上家里不一定有饭给咱们呢。”
二狗子才不信,奶奶前几天特意说了有肉吃,肯定在家翘首以盼。
慢慢出了城门,看到平坦的耕地,一望无尽,铺满了绿色的秧苗。
才收了麦,就有人赶着种新一季的大豆,挤挤挨挨又是一番生机勃勃。
他这才有了点熟悉感,好像,那一年的农家生活,已经给他带来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二狗子的肩膀放松下来,小腿放在半空,时不时晃两下,和那些放牛娃没什么两样。
不对,还是有的,十多日的书院生活,他大部分都是呆在屋子里的,后面几天更是躲在藏书室看书看得入迷了,门都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