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比我大十岁左右,小时候我们几个兄弟总是喜欢和他一起玩。我们丢了什么东西都去找他,他只需要在地上随便画一画就能帮我们找到。父亲考我们什么,也是他提前卜算出来,让我们少挨了不少打。
“就在我六岁那年,东昏侯萧宝卷不得民心,今上起兵讨伐昏君。这时候所有世族都要做出抉择——保皇,还是勤王。
“王谢族长看得通透,知晓萧宝卷昏聩无能,天下必归新主,因此在伊始就投靠了今上。可是谢临与前朝诸王私交甚密,决心誓死守护齐国江山。因此族老们将他鞭打一顿,逐出了谢家。
“没想到如今齐室宗亲已是乱臣贼子,他还是执迷不悟!”
谢杳说到动情处,捏紧了手中的杯子。
陈无双淡然开口:“汉窑斗彩杯,东汉建光年间所制造,市价三千钱一套。”
谢杳十分泄气地放开了手中的杯子。
“总之,要先找出萧献和萧诉犯罪的证据。”
冯七冷静开口,“光在这里坐着可破不了案子。”
“你说得对,”
陈无双起身,“就以找出他们的破绽为目标努力,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分头行动!”
说着,就拉着冯七风风火火离开了。
谢杳和沈趋听到她的脚步声远去,又看到桌上剩的半壶酒,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冯七和陈无双到了醉仙居门口,等待伙计把马车牵过来。
冯七斟酌了很久,还是开口:“城门守卫中,有谁是可以说动的?”
“怎么问这个?”
“我想出城。”
“案子才刚有一点眉目……你不能随意出城?”
陈无双这才看向他。
“像你这样迟钝的人居然也能被委以重任。”
冯七叹了口气,“我的身份有点敏感,简单地说,我没有鱼符。”
鱼符就是证明身份的东西,由官府放,进出城门都要出示。没有鱼符的人,不是黑户就是间谍,守城的官兵不会放过他们。
“这倒是不难,南门的守卫顾缃与我熟识,你拿着我的……”
陈无双在身上来回摸索最终摸出了一个大花钱袋。
上个月三嫂才给她做了一个新的,这个钱袋挂着也就是敷衍敷衍陈昕。想着终于可以摆脱这个丑东西,她毫不犹豫解下钱袋:“你拿着这个去见他,他自然开门放你出去。”
冯七也被这东西丑到了,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接下,飞快地揣到袖子里:“多谢。”
陈无双摆摆手:“不必客气。你要去玩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