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那刻,臂彎被緊緊握住,東方溯將她拉進懷中,箍得她喘不動氣。
濃烈的清氣鑽入鼻尖,尤枝枝腰身塌軟,被那隻帶著薄繭的手掌覆著,竟然慢慢生出了細微的顫抖和酥軟。
又是香嗎?
東方溯眸色隱在尤枝枝肩頭,喉嚨黏住,半響悶出一聲,「別走。」嗓音裡帶著幾分?壓抑。
尤枝枝身體一顫,這是哀求?是從東方溯說的?
東方溯抬起?頭看向尤枝枝,那盈盈碎光一點一滴漾在他的心?湖上,東方溯胸腔鼓動,裡頭軟的一塌糊塗,
他單手捧在她一側耳窩,輕輕摩挲著那冰冷的耳郭,呼吸不再是溫涼的,而是一點點變得灼熱,柔軟的耳郭被煨得暖暖的、紅紅的。
東方溯俯著身,淡淡的薄唇一寸、一寸湊近,幾乎貼到她唇上,白色衣袍下的胸膛微微起?伏著,交領之上的喉結不斷滑動。
他始終沒更進一步,只是感受著她唇間呼出的氣息。
「你願意嗎?」
壓抑的呼吸落到她的臉上,只剩下涼涼的一線清風,尤枝枝恍然回神,不覺輕抖了一下,身子往後一縮。
「不願。」沒有多餘的話,更沒有絲毫的虛與委蛇,直截了當的拒絕像一根冰錐狠狠扎在他心?頭。
四目相對時,東方溯愣了一下,
她眼中滿是冷漠。
東方溯直愣愣瞪著她,半響,鬆了手往後踉蹌了兩步,身體抵在黃梨木桌沿,
左胸處傳來一陣劇痛,心?窩像被尖利地爪子按在鈍刀上剮,疼得眼前一片灰暗,好似整個世界只剩下黑白兩種顏色。
他沒想到會疼!直入骨髓的痛。
記憶的閘門此?刻正?被吞江吐海的巨大水流一次次撞擊著,搖搖欲墜。
他低下頭,指尖摳起?的一根木刺刺入指甲下,一點猩紅的血跡從那一點漫開?,但他一點都?不感覺痛,甚至恨手邊沒有其他東西,可以分?擔身體撕碎般的無?邊疼痛。
陰寒的涼氣從四面八方灌入他的身體,他命令自己鎮定,幽深漆黑的眸瞳周圍已布滿了血絲,
「你走吧!」半響,他語聲乾澀,艱難地說。
尤枝枝心?底殺伐的決絕雖然未消,此?時竟是真的愣了!
東方溯竟然就?這樣放過了他!
也算是他命不該絕了,當是時機不對的緣故,尤枝枝沒再做過多停留,推門而去。
門外起?了風,捲起?雪晶入屋,落進東方溯眼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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