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6生眉心一跳。
慶文帝尚清醒時,立了四皇子朱玉晟為太子,是以,如今乃太子監國,輔大臣公孫謹輔政。
馮婁口中的「無人」,怕是別有深意。
靜了片刻,6生道:「山洪宜疏不宜堵,老祖宗認為呢?」
他的態度算得上恭敬,落在馮婁眼裡卻刺撓得慌。
「宜疏不宜堵……」這是太子口諭,亦是內閣的意思。
馮婁垂下頭,雙手撫上膝蓋,似是苦苦思考,良久,他方長長地嘆了口氣,復抬頭:「官家尚在病中,此事不可輕易做決斷,仍需再議。」
看出了他的意思,6生沉吟片刻,俄爾點頭應道:「一切謹尊老祖宗安排。」
目光落向年輕內官身側的冰粥上,馮婁眼睛微眯,狀似無意道:「嫻美人近來可安好?」
聞言,6生垂於膝上的手指微微蜷起,抬眼看向座上的太監。
馮婁亦靜靜地瞧著他,饒有興味地將他臉上的詫異盡收眼底。
空氣靜了一瞬,俄爾,6生垂下眼睫,恭敬道:「勞煩老祖宗關心,嫻美人一切安好。」
馮婁側過頭,吩咐近侍道:「近來暑氣蒸騰,去給咸福宮送幾隻冰鑒去。」
得了令,內侍應著聲從房中退了出去。
官家病重,如今在內廷,馮掌印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只需動動手指,便可定人生死。
內閣受他壓制,他亦是。
只因那根拴緊自己的線被他牢牢地握在手中,叫他反抗不得。
側過臉,看向桌案之上的綠豆冰羹,6生伸手端起那隻瓷碗,一飲而盡。
羹湯入腹,通體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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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福臨一通收拾,姜離侷促地立在門口往裡瞧。
閔蘭只說著去留隨姜離的意,並不打算搬進陌生的房屋,是以,偌大的屋子,如今只有她一人住。
「這處屋子離師父近些,若是有什麼不方便的,姐姐你便去找師父。」福臨轉過身,見姜離立在門前躊躇的模樣,走向前來,便要拽她進屋。
「姜姐姐,你別害怕,師父他不吃人。」
姜離默默地看他一眼,嘴角微微抽搐。
她只知搬來的是處空房,可沒告訴她,這處竟緊鄰著6生的居所……
見福臨站在床邊,伸手抖開被子,姜離眉心蹙起,搶先一步接過被褥,道:「還是我來罷。」
福臨倒也不爭,依言向後避讓,環視四周,嘀咕道:「也不知這屋子有沒有蚊蟲,我去拿盤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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