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堆積了很多天了,此刻像山洪爆發一下傾瀉出來。一周了,她不止一次看見這輛越野車,安安靜靜地停在花壇邊,雨夜裡還為她照過路。她也看到過那個人,月色下影影綽綽。他應該是不想被她看見,故意站得很遠。但他個子太高了,很難不被人發現。
當初不是很瀟灑嗎,不是頭也不回嗎。
他回松城處理家裡的爛攤子,她在北京繼續工作。說實話她從沒覺得有什麼——從小到大,他們總是分隔兩地,甚至都在一個城市的時候,也因為他職業運動員的特殊性,聚少離多。她不認為這會是阻礙或者什麼,甚至都沒往深了想。
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她以為他們有這個共識,距離沒什麼克服不了的。
偏偏他不這麼認為。
到底下不了狠心說分手,但他冷淡她,甚至說什麼北京有更好的人可以考慮的屁話。方笑宜一氣之下,拉黑了他。
她是等他來哄她的。
可他沒有,甚至,就此就斷了聯繫了。
方笑宜太累了,這一天無論是體力還是情感,都消耗得太多。哭著哭著,迷迷糊糊睡著了。
再醒來,整個人好多了,腹部只是墜脹,但起碼不疼了。
她沒開燈,借著月光看了眼表,凌晨o2:38。
起身給自己到了杯溫水,身體恢復,情緒也穩定了。走到窗邊看了眼,越野車還在。但車燈沒開。
北京的夏夜,不開空調坐在車裡,悶也悶死了。
心裡划過了一道什麼,方笑宜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
徐家奕本來坐在黑暗裡抽菸,指尖猩紅一點,說不清是第幾根了。可門忽然開了,走廊的聲控燈亮起,眼睛來不及適應光亮,本能地把頭偏到一邊。
她開門了,他想和她說話,問問她還疼不疼。可還沒來得及轉頭,「砰」地一聲,門又關上了。
徐家奕唇邊擠出一絲苦笑。
沒啥說的,他自找的。
不知道又坐了多久,徐家奕一包煙抽得見底了。
但他不想睡覺,也不想走,甚至也沒打算敲門。
敲門說什麼?和她道歉?說對不起?說他不是人?不應該冷淡她讓她找更好的人?
可他不是為了刺激她才這麼說的,他確確實實是這麼想的。
退役退得不算光彩,本來想著再打一屆奧運會,可家裡的變故讓他沒權利選擇,甚至沒有好好道別,就離開了國家隊……
徐大明說話都連不上溜,三個字最多,周彥不離身地照顧著,何況家裡還有個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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