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春,昱东省,禹城。
四月的清晨依然带着寒冷,一早起来还是得穿上外套保暖,要不然,难以抵抗北方春末清晨的寒气。
华兴纺织厂的员工住宅区是传统的筒子楼,独属于这个年代的特色。五层高,每层六十户,每户都是单间,最大的25平,最小的1o平,每层都有长长的走廊,公共卫生间,洗漱池分别在每层的左右两侧,院子北边有单独的澡堂。
三座筒子楼坐北朝南纵式排列,每栋楼间隔二十米,楼前都种上了几颗杨树,可以在烈日炎炎的夏日遮阴,春分过后,天气转暖,杨树悄悄的泛了绿,新芽初绽,长长的嫩绿枝,傲然站在楼前,院门前几棵柳树被风吹的花枝招展,别有一番春意。筒子楼左右两侧有着两米的过道,整个筒子楼都用围墙围起来,只有南北一大一小的门。
凌晨六点,辛迪勇已经洗漱完,站在小木床前,看着床上的胖娃娃,这时林诗敏穿上外套走到婴儿床查看辛语玮,木床上的小女孩紧闭双眼,女孩睡得正香,脸蛋红扑扑的,摸了摸她的额头,内心松了一口气,终于没有再热了。
“你说你怎么照顾她的,说了好几次,热了不要马上给她脱衣服”
,林诗敏看向丈夫小声抱怨道。
辛迪勇有些委屈的解释:“知道了,这不是看到她出汗了,担心热出毛病来!”
小木床上,辛语玮额头隐隐作痛,不远处说话声像蚊子嗡嗡似地传入她耳中,翻转两下打算接着睡,转动中现自己手和腿变短了,她猛地睁开了双眼,接着坐了起来,看到两个二十五六的青年看着自己,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自己的小肉手,抬头看着屋顶闭上眼,拉上被子,一气呵成躺下了。
林诗敏慌忙问道:“甜宝咋了,是不是梦魇了啊?”
“应该没有吧,可能睡迷糊了,之前烧可能一时半会还没好”
,辛迪勇耐心解释着。
辛妈妈小声问,“那要把甜宝叫起来吗?”
辛迪勇淡定地说道:“她这不是睡着了吗,等醒了再说。”
林诗敏点点头,“吃完早饭,甜宝如果还没醒,咱们再把她叫起来。”
辛迪勇小心给她整理了被子后,拉着林诗敏走出了房间。
这时床上小女孩再次睁开了双眼,看着巴掌大的房间一横一竖摆了一大一小两张床,一阵风吹过,透着北方清晨独特的寒意。
靠墙的位置摆放几个木箱,墙面用透明胶带贴着两张胖娃娃的海报,许是胶带粘性不够,风一吹,纸质偏厚的海报一角被风卷起,时不时出哒哒的声音,随时有掉下来的风险。
“好像没见过这两张胖娃娃啊”
,“我居然躺在婴儿床上”
,辛语玮嘀咕着,“可是这几个木箱好眼熟,还有那两个人也好熟悉啊”
。
虽然内心意识到重生到三十几年前的家机会很大,但是表面看着很平静,随身空间都出现过,这都是小场面,遇事不要慌,辛语玮安慰着自己。
看见周围放着的衣服,鼓捣几下准备自己穿上,可惜手短腿短保持不了平衡,艰难地穿上后,现衣服袖子有点扭曲了,裤子好像还穿反了,这让辛语玮有点小崩溃,“手到用时方恨短,怎么会这样,昨天还好好的呐”
,心里大写的不服气,手里的动作也不停鼓捣着把衣服裤子调整好,看了看现没问题后,慢慢挪动,下了床。
看着日历掀到了四月一号,小语玮有点绷不住了,都忘了刚才的紧张。
“今天居然是愚人节啊,老天爷肯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