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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從方向盤上騰出兩根手指頭:「至少比現在高兩成!」
「我明白。」
柳拂嬿清楚那片的市場價,地段配套樣樣都好,除了不是學區。
當然不選學區。她這輩子又不打算結婚生子。
頭靠太硬,柳拂嬿換了個姿勢:「就是有急用,拖不起。」
中介還想再問,柳拂嬿卻指了指震動的手機,示意他噤聲。
「你是誰?」
接通這個陌生電話後,柳拂嬿語調警惕,先發制人。
「那個……」
倒不像她預想的那般凶神惡煞,對面是個年輕的男聲,發音帶著江闌本地人特有的腔調。
他支吾了一陣:「請問,是柳拂嬿嗎?」
聽起來,對方跟她的學生差不多年紀。
柳拂嬿放柔語氣:「是我,你是哪位?」
「我,我薄成許。」對面語調一松,「你知道我吧,昨兒那宴會就是我辦的。」
「哦。」柳拂嬿應得不咸不淡。
儘管給她邀請函時,院長曾反覆提起過這個名字。但她整場宴會都心神不寧,壓根沒法把他的人臉和姓名對上號。
「哦(o)?」薄成許想不通。
他從小眾星捧月,沒想到這次自報家門,竟連一聲艷羨的冷氣倒吸都沒聽到。
他忍不住補充道:「晚宴那遊艇是我的,出行的那片海也是我家酒店的,不過這都小意思。」
「……」
柳拂嬿實在不知這些和自己有什麼關係,這次連個哦字也沒給他。
薄成許十分挫敗,老老實實回到正題:「昨兒見到你之後,我就挺想跟你交個朋友的。咱什麼時候一起吃個飯?」
不等柳拂嬿出聲,他已經想到更遠一層:「等你有空,我叫管家開勞斯萊斯去接你,啊對,還是說你不喜歡勞斯萊斯,更喜歡蘭博基尼?」
「……抱歉。」
柳拂嬿望著車窗外,見目的地越來越近,一顆心也高高懸起來,心思早就不在這通電話上。
「謝謝你的好意,但我最近實在很忙。再見。」
說完立刻放下手機,指著斜前方道:「在第三醫院門口把我放下就行。」
中介表情凝重幾分:「柳小姐,你生病了嗎?」
「家裡人。」她言簡意賅,聽不出多餘的情緒。
車子在門口停下,柳拂嬿快步下車,走出好一截,才拿出手機,想再核對一遍住院部的樓號。
也正是此時,她忽然發現,電話沒掛,狀態仍是通話中。
柳拂嬿蹙起眉,用力按下紅色的掛斷鍵。
-
住院部很安靜,一路上經過許多拄拐杖的病人。想必是行走的動作牽動了傷口,走廊里迴蕩著低低的呻。吟。
柳拂嬿來到2o4號病房門口。
病房中間的病床上,躺著一個年近五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