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箐出这话时候还在心里奇疑:“这些灵鹤为山内最灵智的禽类,以往十足灵性,怎么今日如此不堪?”
又注意到丹顶鹤头顶和身侧有地方羽毛光秃秃的,心道:“莫不是吴师弟少年人性子,给她闹将得怕了?”
她越想越觉得好笑。
吴用走向丹顶鹤的脚步顿驻,惊讶道:“师姐的老师找我?可子课业繁忙……”
他心自忖道:“玄虚子老师前回峨眉里的剑仙高人都不愿收我入门,这次唤我过去,不会是不喜我,想要敲打敲打我吧?这种能不见就不见,不得这会儿得再去找老师一趟,免得后面我难受……”
这龌龊在上一世可不少见。
求以柳听他人鬼大,在一旁笑骂道:“你方才入门,课业繁忙什么?之前和你了,你覃师姐是你三师伯的弟子,三师伯道号白也。大师伯正闭关,二师伯外出游历,故而我峨眉如今掌事之人正是三师伯。”
白也,玄虚子老师的那个前辈……吴用一愣,眼珠子丢溜溜一转,转话锋道:“但既然是三师伯召见,做晚辈的自当前去拜见,否则道理何在?”
能让自己有事就去找他,那想来这白也和自家老师关系不差。吴用心想,自己反正后面少不得叨扰。既然如此,索性先去拜见一面,后面真遇到事情了,也好拿捏分寸。
覃箐颔首,提步当先走进了金顶观内。
求以柳让丹顶鹤先走,自己带着吴用紧随覃箐入观。
吴用回头喊道:“多来我望江峰坐坐。”
把个灵鹤吓得险些跌落空郑
……
三人进到观内。
吴用想着自己该要表现乖巧一些,能在这位师伯面前挣得一些好,于是问道:“求师兄,咱们这位师伯脾性如何,可有什么要师弟注意的么?可别叫师弟有失妥帖。”
求以柳笑道:“这该问你覃师姐。”
吴用跑两步,跟到了覃箐身边,又复问了一遍。
覃箐其实蛮喜欢这个师弟,峨眉因白眉祖师的习惯,素来少收弟子,因而是各家各派中人员最少的一宗道派。
();() 她与求以柳两人帮着门内师叔师伯看管金顶观,一向清希峨眉又是出世门派,以往惯了如此,倒也没觉得什么。现在来了个师弟,多了一分活力,十分难得新奇。
她见吴用跑跟上,明摆着想借机在自家老师面前卖乖讨好,却还要成是为不失妥帖,心思满满,但这股机灵劲偏叫她生厌不起来。
覃箐难得笑道:“老师和蔼可亲,没有别的什么特别规矩,只不要跳脱,恭谨言行即可,师弟你无需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师姐你知道,我是最守规矩的。”
吴用松出一口气。
覃箐笑而不语。
三人穿过大门,走过窝风桥,便见到高大的香炉边有一个长发身影负手而立,站得笔挺,穿着一身勾金月纹白色长袍。
覃箐躬身道:“老师,吴师弟来了。”
求以柳见礼。
吴用进来一路腹稿了好些,也踏前一步,要跟着躬身见礼。
只他还没有开口,这位白也师伯业已转身,沉声喝道:“吴用!你意欲何为!”
覃箐与求以柳一愣。
好的和蔼可亲呢?吴用一个字噎在喉咙里,心翼翼问道:“师伯此言何意?”
“何意?你且慢叫我一声‘师伯’,”
白也眉头高挑,“我之前已让覃箐转达,峨眉不收你为徒,你怎又能转投我八师弟门下,究竟是用了什么邪法迷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