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气如潮,一股股往食指尖冲去,犬牙状的无形光晕收缩,变成一缕烟青色的尖锐剑气,在他指心冒窜。
吴用心想道:我功课一直做在血气与技式上,倒忽略了《少清剑诀》,今次回去后要好好用心研习,再还有那两门通法……
他伸手在“徐之中”
底下一笔一划书写自己的名字,本以为得要运劲才能“入玉三分”
,可没想到却异常轻松。
《少清剑诀》的剑气如同饱蘸浓墨的毛笔,一触碰到玉璧便晕染开来,随他笔势,“吴用”
二字顷刻书成。
可等到“用”
字最后一笔写罢,玉璧上似有什么尖锐刺破他的指尖。
嘶……
一股吸力从玉璧上传来,他指尖鲜血被吸出,沿着“用”
字最后一笔,流淌过“用”
、“吴”
二字。
这两字原本是吴用以如今大晋官字写就,可在血液流淌过后,字体转眼变成了与其他名字一般的不知名篆文。
待流经二字,血液隐没,随后一道血红的竖线便出现在“吴用”
两字顶上,同“徐之中”
接联在了一起。
玄虚子脸上露出了笑容。
白也亦轻笑一声,“吴用,礼已毕……”
嗷!
他尚在说话,坎离峰下蓦地传来一声震天嘶吼,山体随之开始剧烈震动。
六人神色俱是一变。
白也眉头轻蹙,算了下时分,镇定道:“两炷香未至,该是那畜生在闹腾,有大师兄在,无妨。”
话音方落,嘶吼声便戛然而止,山体也停止了震动。
谷冲英看向裂口外,说道:“今夜这山风吹刮得厉害。”
梁良瑛玩笑道:“今日月中十五,眼下又是子时,每月天地阴气最重的时候,兴许是什么大鬼夜行外出闹来的动静。”
玄虚子撇嘴道:“什么鬼祟敢在这里闹腾,活腻歪了?徒儿,拜师礼毕,走!随我去找你几位师伯要礼去!”
他回首看向吴用,却见自己的弟子愣在原地,又唤道:“徒儿?”
吴用看向玄虚子,手指着面前的玉璧,不解道:“师父,礼成之后,这璧面上都会变成这样的吗?”
“怎么了,拜师仪式已经完毕,徒儿你……什么!”
玄虚子本不以为然地看向吴用手所指向,哪知却瞧到了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就瞧得玉璧自中心倏然荡起一波涟漪,徐徐往四边扩散,如投石于湖,阵阵不断,把途经的一众弟子名字尽数荡散。
白也等人全被他一声惊喊给吓了一跳。
谷冲英低声呵斥:“老八,祖师殿里大声喧哗!你真是越来越……”
他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却是也一眼瞧到了玉璧上的不寻常。
饶几人都成名已久,眼界开阔,却也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到了。
白也心知眼下变故绝非偶然,近前问道:“万剑师叔,可是老师与吴用留有话说?”
这件宝贝自老师飞升后终年安居殿内,从没有任何异常动静。偏生今日吴用书名后出现变故,再联想到老师留下的二十八字简言,白也想都知道与吴用有关系。
其他几人也都反应了过来,殿内因拜师仪式结束方才轻松的气氛立马又严肃了起来。
可玉璧只是荡着阵阵涟漪,并没有回应白也。
众人面面相觑,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忽然——涟漪变得无比急促,一圈接着一圈荡开,自中心缓缓“冒”
出来一样不知名物件,来到吴用跟前。
“这是……”
吴用疑惑。
眼前是一块矩状长木,长四尺半,宽三寸三,一指厚,通体梨黄色,表面散布着一圈圈的不规则木纹,光滑无比,没有任何的雕琢装饰。
();() “这是一支剑匣。”
玄虚子对吴用解释,随后脸色凝重地看向白也,“师兄……”
白也飞身上前,另几人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