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抬头,看见墙上印出来一个黑色影子,半个身子弯曲着,长细的手臂掐着老人的脖子。
那影子就在他的身边。
他看不见。
随着敲门声,黑影猛然狠,看得嵇次允心里紧。凭空去抓看不见的黑影,那黑影身躯扭曲,最后好像不甘心似的,慢慢的后退,消失了。
老人呼吸得到缓解,大口的呼吸,苍老的皱纹透露出疲惫。
敲门声依旧没有停下,嵇次允抚摸狗狗脖子上的毛:“小小,你看着奶奶,我去看看。”
嵇次允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少女,头上戴着羽绒服上的连衣帽,见到他似乎有点吃惊。
“你好,打扰一下可以吗?”
屋里传来老人咳嗽的声音,嵇次允没来得说什么,转头就往屋里跑去。
他将老人扶了起来,给老人顺着气。
“奶奶,您好,你现在有没有觉得脑袋不舒服,恶心想吐啊!”
一旁的少女对他微笑,澄澈的双眼格外灵动,原来是少女跟在他身后进来了。
老人皱巴巴的手摸上白丛生的脑袋,咧开干瘪的嘴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老了啊,是有点晕。”
仇缥缈诚恳道:“那您得去医院里面看一下,伤到脑袋可不好。”
嵇次允在一旁沉默着。
仇缥缈走上前,小心地扒开老人的头:“奶奶,我看一下您有没有流血,不要介意哦!
她扭头看向他:“奶奶似乎撞出包了,还流血了,还是赶紧送医院看看情况吧。”
医院在街上,单是走路过去就得四五十分钟,而且外面下雪路更难走。
外面风雪不减,寒风凛冽。
嵇次允从外面再度进来的时候,面露难色。
“雪太大了。”
仇缥缈歪头想了想,问道:“有消炎药吗,我也不知道应该吃些什么药比较好?”
从小她受伤后,轻伤靠自愈,中度伤靠跌打扭伤药加进医院,只剩一口气的时候尉迟瑾禾会亲自来给她治疗。
尉迟瑾禾本人没有治愈能力,但每次仇缥缈都半死不活了,自然无从得知尉迟瑾禾是通过怎么样的方式把几乎咽气的她救活回来的。
嵇次允眼神变得严肃:“药不能乱吃。”
老人身上时常会有些小病小痛,基本的药他家里是有的。
仇缥缈缩了缩脖子:“那怎么办呢,奶奶您觉得现在什么感觉啊,除了脑袋,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吗?”
他承认,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她很聪明,但那一瞬间过后,印象只剩下呆了。
“我没事,你们不用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