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秋眼神里充满了痛心,他不知在看哪里说:“她的日记本就锁在房间里,我从来不会看,她知道这一点所以从不设防。就连她受伤进医院我也以为就是老师们说的学习压力太大才想不开,直到你说的那位橙毛同学来告诉我,我才知道原来我的女儿有这一面。”
原来不止是欺凌同学,结交社会青年。
还有她和戴生的爱恋。
张留美就像每一个陷入恋爱里不可自拔的人一样,心思单纯地用生日时候张鹤秋送她的笔记本,记下她爱上戴生的过程。
起初,欺凌同学不过是想要引起戴生的注意,让戴生告诉张鹤秋最终引起张鹤秋的关心,和关爱。
可是事情逐渐走偏了,戴生的安慰和关心,太过体贴,太过细致。
不止让她忘记了要获得张鹤秋的关注,还忘记了她和戴生身份年龄的悬殊。
戴生对她的关心一步步变多,她开始放下防备,然后过了度,接着越了线,最后冲破了底线。
庄羽霏听到这里大概知道到接下来会生什么。
一个懵懂不懂情爱的小女生,不可能不会被一个对她关怀备至对她细心呵护的,对她来说深有魅力的成熟男人吸引。
不能见光的关系,在他的哄骗下让他以为这是在保护她,所以就连身边最好的两个跟班也不知道。
她甘愿变成那个默默在他身后的小女人,享受并沉溺在这个没有底线的老男人编织的美梦中。
张鹤秋说:“他们的关系深入得太过。”
不过简单的一句,但庄羽霏听出来了。不止深入了,深入了还有了意外。
张鹤秋终于看向庄羽霏说:“他们去医院的路上,被你碰见了,再后来,在她日记里说,最终的谣言的对象变成了你。”
庄羽霏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荘雨菲有男人还给男人生孩子堕过胎的传闻是这么来的。
不过能在班里甚至校内传得这么快这么开,和戴生不无关系。
说完,张鹤秋对庄羽霏郑重道歉:“对不起荘雨菲同学,是我教女无方。”
张鹤秋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真诚道歉,并且告诉庄羽霏他的决心已定,希望她能看在这沉重的父爱上帮他一把。
庄羽霏听完倒是显得毫不在乎,她说:“所以呢,你指望我一个受害者不计前嫌帮你把人杀了,这可不是菜市场挑只鸡杀了张先生,我们说的是人。”
就算戴生对张留美做得再怎么过分,也轮不到跟张留美有仇的荘雨菲,或者说现在的庄羽霏动手。这是杀人,不是菜市场买菜还能讨价还价。
张鹤秋说:“你是我唯一能找的人了。”
庄羽霏笑了,这不是要把她当冤大头。
“当然,不是你想的那样。”
张鹤秋坐得依旧笔直没什么变化。
他说:“我是在跟荘雨菲同学你谈条件。”
“不需要你真的动手,只要帮我做些事情,我会亲自来。”
庄羽霏看向他,没接话。
张鹤秋则继续说:“钱方面不用说。刚才你说你想去牡丹亭楼,不用管什么名单,我可以直接把住在牡丹亭楼的人介绍给你认识。如果可以,你还机会住进里面。”
说到牡丹亭楼庄羽霏眼睛动了下,很快她笑了,说:“我真没想到张先生还有这种本事,你不知道牡丹亭楼根本不是什么人都能住得进去的吗?你说说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张鹤秋当然不是开玩笑,既然要谈条件,当然带够了筹码,他站起来在庄羽霏耳语了一个名字。
庄羽霏的眼神微微一变说:“鲁蔓蔓……我都不知道她有这个本事,不过像是她能干得出来的事。”
她说:“想让我做什么事?”
张鹤秋见她仿佛对自己说的这个人很熟悉,但不重要,这种事不稀奇,八卦杂志上多的是关于牡丹亭楼住户的八卦。
他在她耳边耳语了一段很长的话。
庄羽霏安静地听着,听到最后她回答道:“不可能。”
“张先生,我直接说了,不可能。”